慕容修明皺眉看著木青,木青冷眼回應著慕容修明。
對峙的兩撥人中,他倆的年齡最是接近,木青對於慕容修明的狂妄自大,當真是厭惡到了極致,而慕容修明對於木青在此時喧賓奪主的惡感同樣極深,當真是相看兩厭。
“你隻是一個外人,萬花穀的事不用你管,我的事更不用你操心。”一抹羞怒快速浮現在寧初臉頰上,又很快淡去。
她看向木青時,眼底深處湧起了極為複雜的情緒,目光移到張芍藥身上時才平靜下來。
慕容修明眼裏若有所思,本來快被冰霜覆蓋的神情瞬間笑容,轉變成一臉肆意地笑容,大聲道:“說得好!”
木青和寧初目光交織,欲言又止,神色古怪,這讓慕容修明越發明悟,極富占有意味的目光落在寧初的側顏上,笑問道:“這人是喜歡寧師姐的吧?我早就知道,以師姐這般獨特氣質,怎麼可能沒有追求者,沒想到今晚就讓我遇到一個。”
懷風花和張芍藥師徒兩人一臉古怪,以看待傻子的眼神看向慕容修明。
慕容修明感覺有被冒犯到,眯眼冷笑一聲,徑直走到寧初身邊,和寧初並肩而立,寧初雙肩一顫,卻是慕容修明將手大膽地揉在了她的腰間。
慕容修明直接忽略掉木青冰冷如刀的眼神,看向懷風花愜意問道:“師叔,我們天南這片地方雖然不講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你終歸是寧師姐的師傅,如今師姐已經答應了我,你作為長輩,總不會棒打鴛鴦吧。”
慕容修明說完時,手上用力,一把將寧初摟緊,寧初睫毛扇動,視線低垂,雙手抵在慕容修明胸前,隻能勉強格開一個拳頭的距離,卻沒有反抗。
萬花穀眾人都是一臉怒意,懷風花正要開口,雷典踏前一步冷笑道:“我勸你好好想想再開口,如果慕容小子取了你徒弟,這是你我雙方皆大歡喜的好事,你若還是沒能認清現在是什麼情況。”
雷典故作停頓,斜眼看向木青,冷漠道:“剛好,有些人活著也是浪費空氣,老夫不介意送他一程。”
漁夫渾身一震,氣勢一變,大霧不能再進他身周三尺。
懷風花冷笑道:“萬花穀有一條代代流傳下來的規戒,世上男人多有負心漢,以後穀內女子若遇良人,大可自結良緣,締結婚姻,但若是被脅迫而欲要我們屈從,當舉全穀之力討伐淫威之人。”
懷草詩看了懷風花一言,眼裏有些疑惑,不過轉而灑然一笑,執劍在前道:“萬花穀的傳承不是不可以斷,隻要我們女兒家的俠義和骨氣還在就行了。”
慕容修明對於當前劍拔弩張的氣氛很不滿意,他看向懷風花,冷漠問道:“師叔,我不妨告訴你,單是一個突破了靈生一品的漁夫就,你們所有加在一起都對付不了,當真要自選死路?”
“而且,寧師姐已經答應了嫁給我,你又何必浪費棄師姐的好意於不顧?”
懷風花搖搖頭,自家徒弟的性子她能不知。
木青看著慕容修明還將寧初抱在懷裏,眼底深處的怒意越來越多,開口道:“我剛才已經說過,師姐早已心有所屬,你再不放開她,別怪我拿你開刀。”
“你別說了!”寧初聲音裏的擔心和焦急再難掩飾。
慕容修明一雙狹長的眼睛虛眼看向木青,睫毛交錯邪魅一笑,他轉頭說道:“殺死他。”
不足一丈的距離,眾人被一股猛然綻放的氣勢排斥,不約而同地向後退去。
眨眼功夫不到,挾泰山而超北海的氣勢便衝天而起!
漁夫成為了風暴之眼,周身氣勁滾蕩,氣勢淩厲無匹,朝著木青泰山壓頂一般衝來。
張芍藥大喊一聲,倒提一把短劍,向木青用力一扔。
在和慕容星打鬥時,木青的短劍就掉在了地上,張芍藥早在過來之前就撿起了這把短劍。
氣勁排斥下,白霧向兩邊散開,木青首當其衝,上半身微微搖晃就站在分開的這片天地之間。
他一雙纖薄的嘴唇抿成一條線,雙腳分開與肩同寬,腰部下沉,在漁夫從到身前之前,伸手往側後方一握,短劍一回到手中,他便以拳握劍,倒持橫執在身前,同時左手作掌攤開,抵在了右手拳背上。
“砰——”一聲短促的金鐵交擊聲過後,木青姿勢保持不變,短劍微微彎曲,緊緊貼在他的手腕上。
但在他身前,在漁夫身後,是兩道一丈長高過腳背的痕跡。
木青和漁夫的第一次交鋒,他雙腳陷進地麵,直接倒退了一丈!
木青胸前衣襟早已被鮮血浸透,不過眾人對峙這段時間,鮮血漸冷,充斥著血腥氣息的布料已經緊貼在胸膛上,結果正當之下,又有溫熱的鮮血重新浸透了木青胸前的衣襟,新血染舊學,看著格外淒慘。
可惜渾身浴血的木青沒能讓漁夫產生絲毫憐憫,從進入靈霧陣算起,已經超過了兩刻鍾,他此時的眼裏現在隻剩下了冰冷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