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哥!說什麼要讓我吃點苦,這下把臉都丟到外人麵前去了。”少女滿心幽怨,木青隻會在她落後眾人一大截時才會伸出援手,其他時候,都要靠她自己。
雖然夜間行路,寅一在前方帶路的速度隱隱控製在二品到一品之間,卻依舊讓才三品的她用盡了全力。
寅一微微眯起眼,白虎不出現,他便是這個小組的組長,就是這樣一個平日裏冷漠慣了的人,在看著這個靈動脫俗的少女微笑時,也會有一些奇怪的感覺。
便如深冬積壓的雪遇上了初春溫暖的陽光。
這個少女整個人幹淨剔透,清絕氣質中根本無暇摻和著心機。
她沒有危險。
所以寅一願意給這位小女孩一點休息的時間。
但他看向木青時卻又重新恢複了冷漠,“既然你已經知道了具體的計劃,便應該清楚其中的危險。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一定要帶上她,現在隻是趕路還好說,我甚至可以讓她多休息一會兒,但你應該知道孰輕孰重。”
再出發之前便已經爭執過的事情,木青不想重複再來一邊,平靜道:“放心,等進了朱雀城,我會把她安排好後再來找你們,不會幹擾到計劃。”
“那最好不過。”寅一神色緩和些許,看著木青說道:“這是我們第一次合作,但你能在訓練中脫穎而出便知道在行動時,相互信任的重要性,我希望我們需要你出手時,不要因為其他事情而影響到所有人。”
“他是不是一直話這麼多?”木青笑著問道,看向一旁靠在樹幹低頭假寐的寅四。
如果不是認真觀察,木青還真難發現寅四的武器就在他的腰間。
那是一把無鞘的通體暗啞無光的軟劍。
劍走偏鋒,以奇覓道,木青到現在為止也隻見過王葉青使用軟劍,也正是如此,他對這個寅四多了幾分警惕。
寅四抬起眼簾看了木青一眼,就在木青以為自己會討個無趣之時,寅四卻開口了:“寅老大話雖然多了點,但也隻有我們白虎小組還沒死過人。”
這一句話倒是有幾分由衷之意,木青輕輕點頭。
“事實證明,再多的事前準備都會有考慮不到的地方。”寅一看著木青,“所以,還活著的時候能多考慮,要比死後腐爛時卻沒人知道的怨念強。”
寅一之前在萬花穀便說過,他們這四人,每個人分工明確,自然是因為他們信賴同伴在某方麵的能力。寅一擅統謀,在行動時,沒有人會質疑他的指令。
麵對木青這個突兀出現,隱隱脫離他掌控之外的人物,寅一其實心中也有些鬱結。
“你們的計劃準備得確實很充分,自下而上,但我好像沒聽你仔細說過白豪這個人。”
木青突然轉身朝身後看去,寅一在看見那襲紅衣時沒有絲毫動作,回答著木青的這個問題:“白豪出手的次數極少,唯一有人見證還保留下來的便是天狩元年的那場林府滅門案。”
木青心底揪痛,臉上卻無多大表情,“這我知道,他在那時候好像才二品修為,這都十八年過去了,他如今的境界到底會是什麼層次?”
“十八年很長遠嗎?”
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朱雀帶著張芍藥朝這便走來。
木青朝她點點頭,這女人不愧是個奇葩,在離開萬花穀不久,就以他們太過龜速自己消失得無影無蹤。
眾人也是那她毫無辦法。
木青的視線落在張芍藥的手腕上,皺起一雙劍眉,抓著少女的朱雀卻絲毫不在意他的情緒,輕嗤道:“十八年而已,向懷風花那個女人,隻是初初從靈生二品到超凡階初期,依我來看,以時間長久來論境界高低實在沒有多大意義。”
寅一點頭道:“朱雀大人說得有道理,境界的攀升受到太多因素的影響。”
“那既然要對他動手,總該有一個大概的猜測吧。”木青把張芍藥拉到身邊來,朱雀倒是沒有阻攔,直接鬆開了手。
“應該是在超凡階初期,具體戰力又能達到多少不好確定。”
負責向前警戒的寅二和寅三回來了,說話的是寅二,可能是因為收集情報的關係,他整個人的氣質在四人中最是平和,放在朱雀城裏,就是一個身形微微發福的中年商賈。
木青向他問道:“隱視專門收集情報,想必你與他們的交流最是密切,我能讓你幫我尋一個人嗎?”
寅二沒有說話,木青直接報了一個人名。
眾人聽到這個名字卻並不如何驚訝,顯然是在了解木青的經曆時,知道了這號人。
隻見寅二沉吟道:“我得先要知道那個人現在對你來說是敵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