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氣爽,豔陽高照。
葛山領著一隊士兵走出南門時,已經有將領將馬匹備好,正牽著韁繩等著他。
將領等他到了近前,欲言又止,葛山幹脆視而不見,等上馬後才輕聲道:“證據確鑿,救不了他們。”
熊三仰著脖子,臉色僵硬,屏退左右後才一步衝到馬首前,死死攥住韁繩道:“大人!就算是我二伯他們真犯了事,也不用都殺光吧,這也太、太……”
葛山目光微冷,居高臨下地看著可以說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將領,平淡道:“如果是以前,自然用不著這麼做,你也不看現在是什麼時候!”
熊三麵色慘淡地鬆開手,在朱雀城內,漸漸起勢的人們都習慣以姓氏抱團,他熊三雖然不是熊家主脈,卻也是實實在在有親緣關係的旁支,此時聽葛山話語決絕,茫然間竟不知道自己做這個將軍也好、都統也罷,又能有是什麼意思。
頗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葛山將他的心思猜得七七八八,頷首道:“我之前的命令,你準備得怎麼樣了?”
熊三神色恍惚道:“末將精挑細選了兩百人,這兩人能夠在呼吸之間結陣,若是落入包圍圈,敵人就算是一品高手也能輕易皺脫。”
葛山輕描淡寫地說出了一個地方,見熊三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蹙眉道:“他們想殺我,我也想抓一個兩人,這件事情你辦好了,我給你五個名額。”
熊三聽到有五個名額,終於恢複了點力氣,連忙抱拳道:“請大人放心,末將親自領人過去!”
葛山沒在城門口多待,待到和熊三約定好時間之後,他領著身後護衛隊,便徑直出了內城。
今日,趁著好天氣,他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
城東,鮮味居酒樓。
白建文親自做東,邀請了慕容修明三人。
這一次他的態度要比前兩次真摯的多,慕容修明端坐在座位之上,耐心地等待著他倒滿杯中酒,才嗬嗬一笑問道:“怎麼?那枚金丹找其它人看了?”
“嗯。”白建文眉梢微揚,似乎回憶起將金丹交給懷風花等人的場景,看向慕容修明的目光和緩了許多,道:“我並不清楚一枚金丹竟然如此貴重,不知……”
慕容修明搖頭道:“我既然說過要你看見我們的誠意,自然不會在事後要挾你做什麼。隻是,那金丹你姐吃了嗎?”
慕容修明話音剛落,就連一旁沉默的衡玉鄭時兩人也看了過來,白建文心裏覺得奇怪,還是答道:“穀主師叔說這枚金丹並適合治療我姐的傷勢,不過……”
“不過什麼?”慕容修明會心一笑,得意地看了衡玉兩人一眼。
白建文搖頭道:“師叔沒有明說,不過看她當時神色,這枚金丹應該對他們很有用。”
說到這裏,白建文胸膛微微挺起,眉目間多了幾分活力。
說他也才不過十八歲,見到木青受到所有人注視,有時候也會在想,什麼時候他也能受到這樣的對待,不得不說,那種感覺很好,白建文回味了一陣,看向慕容修明道:“無論如何,金丹貴重,我現在確實拿不出什麼東西,也隻能等以後了。”
白建文口頭承諾的以後對慕容修明來說一文不值,他更感興趣的是另外一件事:“這麼說,那枚金丹被懷穀主收走了,那你知不知道現在到了誰的手裏。”
白建文正要搖頭說不知,一旁的張珊珊暗中觀察了一陣,仔細思索後,不確定道:“昨日晚間,好像木青和朱雀大人都來過我們這邊,至於到底發生了什麼,就不清楚了。”
白建文微微低頭,掩飾著眼底的幾絲複雜情緒,“姐姐她們其實沒有說錯,珊珊到我身邊,還有其他目的,隻是你到底喜歡過我沒有?”
就在白建文的心情因為身邊女人而開始起伏之時,席上的慕容修明一顆心也早已飛到了他處,幾人潦草結束這次聚餐後,慕容修明便迫不及待地去尋獨孤衛。
白虎小組所居之處,獨孤衛看著一臉興奮地慕容修明,蹙眉道:“這麼快就除掉那葛山了?”
慕容修明一愣,臉色訕訕笑道:“一個二品罷了,就算智謀過人在實力麵前,也不過是一隻稍大的螞蟻。”
獨孤衛眼角微動,他修行二十幾載,從來不會對敵人存在任何僥幸之心,而此時更讓他感到一絲絲荒誕的是,慕容修明不也才二品嗎?難道他以為自己是木青那種怪胎?
獨孤衛搖搖頭,麵無表情地問道:“既然不是為了這件事,那這麼急來找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