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看著邢飛情緒激動的樣子,蹙著眉嚴肅了起來:“你發現了什麼?是不是與牆上的字跡有關?”
邢飛沒有馬上回答,又轉過身蹲在地上,木青退開兩步,才發現腳下也有字跡,想到了什麼說道:“葛山的脖子有一道很深的傷口,不能說話,這也是白豪之前能夠騙過我的原因。”
“哎~”
邢飛疲憊地長歎一聲,站起來一邊往外邊走,一邊說道:“燕清把他背了出去。”
木青跟在邢飛的身後,點點頭:“你們是如何認出他的?”
邢飛腳步微頓,而後越走越快,“他就長張著葛山的樣貌啊。”
木青眉頭一挑,也明白了問題所在。如果那人真是葛山,那麼如他所說,邢飛和燕清見到的葛山應該有著白豪的麵貌。
難道是因為白豪的死,所以邪術沒了作用?
木青隻能找到這麼一個合適的理由,但因為在白豪這件事情上他已經判斷失誤了一次,所以這一次在邢飛麵前,他沒有馬上開口,而是仔細回憶起和白豪的戰鬥,特別是白豪衝出洞口後的一幕幕。
木青當時還覺得是白豪技窮力有未逮,現在想起來也終於發現了可疑的地方。
“那你又從字跡上看出了什麼?”木青問道。
邢飛沉聲道:“因為這根本就不是葛山的筆跡!我當時心裏裝著事,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邢飛說到最後,已經把原因歸咎在自己身上,但剛才白豪不過是以手指寫字,若非仔細觀察,且對葛山的字跡異常熟悉的人,根本就不能發現那不是葛山的筆跡。
白豪以為不說話,就能減少暴露的機會,卻也是百密一疏。
木青心中微沉,以白豪現在的狀態,多半不會再傷人,而是潛藏下來,這也是木青最擔心的事情。
他將速度提升到極限,感歎道:“我沒想到白豪這麼狡詐,燕清和他要去哪裏?”
木青側目看向邢飛,微微一愣。
邢飛此刻臉上除了擔心焦急之外,主要的還是哀傷。
木青突然恍然,白豪能夠瞞過他們的眼睛,那麼真正的葛山也許早就在死在了他們身後那個靠近岩流的地方。
木青對地下空間的路線早已熟悉,不到半柱香的時間,通道盡頭已經能夠看到天光。
邢飛收拾好情緒,認真說道:“演戲就得演全,燕清背著他,應該也才到地麵不久,不過燕清不是我,他很可能直接放他離開了。”
“離開?我還以為燕清會帶著他去療傷。”木青有些詫異。
“哎~”邢飛輕歎一聲。
在很早之前,他就發現葛山萌生了死誌,他也好多次以為葛山已經死了,所以當白豪借著葛山的身份說出想要自己一個人離去時,在邢飛心中反倒成了一件無比自然的事情,他即使很不舍,最終也尊重了這個選擇。
木青自然不知道這些,但他和白豪屢戰屢勝,無形中早已經豎立強大的自信。
他想起某件事,眼神明亮道:“隻要白豪還占據著葛山的身體,那我們就一定可以找到他。”
“嗯?”
木青手掌翻轉,兩顆感應石出現在他的掌心。
隨著離地麵越來越近,這兩顆石頭內的血滴開始跳動起來。
……
地麵上,正午的日光在堆疊一段時間後也終於了一絲炙意。
胖子呼哧呼哧地跑了一陣,繞著廢墟繞了一個大彎兒,等聽到那一群人的腳步聲噠噠地越來越遠後,終於是虛度地一屁股坐了下來:“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