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有時候就這麼奇怪。
你越是想要去應和,想要得到某個東西,結果卻往往事與願違,而等不去執著結果時,又往往是山逢路轉、柳暗花明。
木青一直以為修羅真意得用殺伐來詮釋,但到最後心中隻剩下寧靜和堅定之時,卻又真正地掌握了修羅之力。
唯願能夠守護身後之人。
他在這一刻,別開生麵,隨著他朝前奔去,天地間的血氣像是受到了某種指引,齊齊朝他湧來。
地下的魔物發出了一聲不甘的怒吼,幾道岩流齊齊衝破地麵,炙熱的岩流宣泄開來欲要融化一切。
慕容靜沒有離去,更沒有袖手旁觀,在岩流爆發的瞬間,一道白色的火雀便展翅衝向了某處地麵。
木青得到了她的指引,裹挾著洶湧的血氣徑直撞了過去。
鎮魔劍在這一刻成了快速鎖定魔物位置的利器,木青闖入地下後,手腕翻轉間,一道劍氣已經直直射了出去。
這道劍氣由修羅之力凝練而成,在岩流之中奔行如無物,幾乎是瞬間就出現在了魔物麵前。
魔物心中一驚,體內黑炎翻騰,就要避開,卻在刹那間就被這道劍氣貫穿。
“嗤——”
修羅之力被完全掌控之後,這一劍之威,原本很難被消耗的黑炎,卻在這一次快速崩散。
魔物狼狽至極地逃向地下更深處,身上卻依然留著一個貫穿的傷口久久不能愈合。
木青不打算再給魔物任何作亂的機會,將速度提升到極限,漸漸追上了魔物。
鎮魔劍內已經封印了大量黑炎,憑此導引,木青一道劍氣射出來,很少有落空的時候。
魔物就像是一條落水狗,被擊中後就嚎叫著怒罵幾句。
又是一道劍氣貫穿了身體,魔物隻覺得走入了死胡同,妄圖獲得喘息,連忙喊道:“等等,我倆休戰怎麼樣?”
木青突然停下追擊,適應著體內的力量。
他與魔物還隔著幾十丈的距離,身周是肆意流動的岩漿,但不管是對他還是對魔物來說,都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木青甚至能夠憑此反複淬煉體內的修羅之力。
片刻之後,魔物的聲音響了起來:“我不再破壞此地,以後也不去報複你身邊的人,從此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木青靜靜地調整著力氣,沒有馬上開口。
魔物能夠感受到木青身上的氣息正在不斷融洽,心中苦澀居多。
從嚐試使用修羅之力到徹底掌握修羅之力,木青的進步幾乎都是在它眼皮子底下發生的。
它那為數不多的震驚情緒都是因為木青而起。
也因為此,魔物難得放下了幾分天然的傲意,用商量的口吻再次說道:“你不可能殺死我的,不若放我離開,你若是擔心我以後報複,我們可以立下天道誓言。”
木青心中注意早定,聽到這裏還是忍不住在識海中問道:“它應該算是異類吧,天道誓言還管用嗎?”
“當然管用,你和它其實都算是天道眼中的異類,若是立下天道誓言,天道大概會多留意你們幾分。”
“所以這魔物還真沒有耍詐……”
木青神色古怪。
他總覺得孟章在說起天道時的語氣很怪,但他現在沒時間去探究這些,因為魔物的這個提議在他眼中不隻是怪,甚至是有些荒謬。
這有些像是兩個在陰影裏過日子的罪犯,找到官府來做背書……
這是嫌棄自己過得太舒坦了,想找點不自在?
但也真地可以說明,魔物如今是被逼得走投無路了。
魔物沒有等來的木青的回應,自然不會愚蠢到坐以待斃,它沉聲警告道:“冤家宜解不宜結,我說過你殺不死我。”
木青平靜問道:“那又怎樣?我說過讓你做我的劍靈。”
雖然此時形勢已經逐漸明朗,但木青依然選擇了更加穩妥的方式,他打算一擊就把魔物徹底封印。
不然再這樣發展下去,不說魔物徹底走入絕路時的反擊,便是一會一道噴湧的岩流,地麵上的慕容靜也會有些吃力。
木青不露痕跡地慢慢往前,輕聲道:“我可沒有忘了你之前說過什麼,你覺得我真會相信你的屁話?”
魔物冷聲道:“天道誓言對我的限製極大,我如果敢違反誓言,絕對被遭受天道傾軋。還是說你連這點自信都沒有,覺得以後不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