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江見掌櫃如此警惕,心中更是奇怪:“掌櫃不要誤會,隻是剛剛那位先生掉了東西,被我撿到,故而我想把東西送回去而已。”掌櫃望了望白江手中拿的一串珠子,說道:“客官不是本地人吧,剛剛那位是原來的議郎蔡邕蔡大人。”
那掌櫃說完還像兩邊看了看,又說道:“這蔡大人之前得罪了人,被流放到了北邊,後來不知怎麼的,這近十年時間都在揚州那邊,也不知道怎麼的,現在又回來了。”
白江聽完掌櫃說完,大致上便了解了事情的經過。蔡邕和司徒劉郃不和,被漢靈帝貶去朔方,第二年便遇到大赦,經過五原時,因為蔡邕沒有給五原太守王智麵子,遭到王智構陷,後來幾經輾轉,在吳會之地居住下來。
隻是不知道這次蔡邕從吳地來到司隸,是由於什麼事情了。既然知道那個老先生是蔡邕,那麼旁邊的那個女子就一定是蔡邕的女兒蔡琰了,蔡琰在後世有個更通俗的稱呼蔡文姬。
蔡文姬有才女之稱,在詩、曲上有很大的成就。隻是可以她的第一任丈夫衛仲道死的早了點。想到這裏,白江心中難免有些意動。不過雖然蔡邕現在流亡吳地,但是至少也是和盧植一樣的文學大家。這讓白江心中難免打鼓。
好在白江臉皮還行,在向掌櫃告辭後就上樓而去,花邵辰也隻能跟著白江後麵跑。白江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門牌號,整了整自己的衣領,輕咳了一聲,走到門前。“噠噠噠”清脆的敲擊聲從白江的手指尖傳來。
“吱~”老舊的房門傳來尖細的聲音,開門的是之前的小丫鬟,十四五歲的模樣水靈靈的。看到門外的白江說道:“你們是什麼人?來我們房間有什麼事情?”
白江努力做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微微一笑:“姑娘別誤會,在下也是這家客棧的食客,剛剛在大堂的時候,看到這串珠子從老先生的身上掉到地上了,故而撿來還給老先生的。”
說著將自己的手伸出來露出裏麵的一串木珠子,通體棕紅,表麵光滑圓潤,顯然不是一件凡品。這時候,房間裏也傳來了一陣略重的腳步聲,小丫鬟讓出了自己的位置,讓身後的人走到前麵來。
走到前麵來的人正是蔡邕,白江得以近距離看到這位文壇大家。蔡邕是國字臉,大耳,個子不算高,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蔡邕自然是看到白江手中的木珠子,說來也巧,這木珠子確實是蔡邕身上掉下去的,讓一旁一直盯著的白江撿到了這個便宜。
這串珠子是蔡邕去年拖朋友從白馬寺求得的,從白江手中接過木珠子後,說道:“多謝這位小友將老夫的木珠送來,但老夫身邊也沒什麼可以回報小友的。”蔡邕貌似不想占了這個眼前看似無害的白江的便宜,於是轉身進入房間對著白江說道:“小友在此稍等片刻。”
白江自然應允。蔡邕進去後,門口的位置便露了出來,蔡琰便端坐在一張圓桌前,古琴橫放在桌上。這時候的蔡琰已經將麵紗摘下,得以讓白江一睹真容。這時候的蔡琰一手擱在古琴上麵,另一隻手則拖著下巴,眼睛也正好看向了白江。
白江一下子便癡了,什麼明眸皓齒,什麼蕩漾秋波都不足以形容此時的蔡文姬。她的眼眸裏仿佛有著黑洞一般,一下子就抓住了白江的視線,白江的心。哪怕是站在白江旁邊的花邵辰,在一瞬間也失了神。
好在白江是受過網絡的熏陶,沒有進一步失態的表現,隻見他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手臂,這一舉動被蔡文姬看在了眼裏,掩嘴一笑。顯然是被白江的舉動給逗笑了,那輕輕的笑容一下子就衝進了白江的腦海,差點讓白江缺氧。
好在這個時候蔡邕已經拿了一幅字出來,白江趕緊收攝心神,不在蔡邕麵前露出自己略微猥瑣的一麵。蔡邕將字放到白江手上,說道:“老夫身邊沒什麼可以給小友的,倒是這些年寫了不少字,算是老夫送給小友的吧。”
白江從蔡邕手中接過書法後,將其打開,上麵寫的是“仁義勇信”四個大字,後麵的落款則是蔡伯喈光和六年秋,一手飛白字是行雲流水。白江心中暗喜,果然是蔡邕,伯喈是蔡邕的字。白江裝作剛剛知道的樣子,驚訝道:“原來是蔡中郎大人,晚輩白江見過蔡老大人。”
這下輪到蔡邕驚訝了:“哦?你竟然認識老夫,嗯,等等,小友剛剛說你叫什麼名字?”白江心中一動,難不成蔡邕竟然也認識自己?於是便又將自己的名字說了一遍。蔡邕不太放心:“小友可是白江白子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