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邵辰點了點頭:“寫好了,公子,我們要去幫忙一下嗎?”看向院子外麵。
白江繼續撥動琴弦,輕挑慢撚,手法越漸純熟,說道:“不用,既然六龍先生都已經開口了,下麵的仆人自然不會讓你我二人動手的。”
花邵辰點了點頭,不在說話,欣賞起白江的琴聲,相較於前兩個月,白江彈琴的技術可以說進步神速,現在至少也能算的上是悅耳。
一曲奏完,“好曲!”白江微微抬頭,來者是荀攸荀公達。白江稍稍有些詫異,沒想到荀攸會過來,開口道:“原來是公達兄,快請坐。”
荀攸笑了笑,走到亭子中坐下,說道:“不敢當,子溪您與家叔平輩相交,於我乃是長輩,怎麼敢接受公達兄的稱呼呢。”
白江無奈的笑了笑,這荀攸比他叔叔荀彧還大三歲,比自己大了十幾歲,讓他對著荀攸以長輩的口吻說話,實在是難受的很。
白江苦笑了一聲:“公達兄不要如此,我雖與仲豫文若他們平輩交往,但也不妨礙我與公達兄平輩相交,我們就各論各的,省的麻煩。”
坐下的荀攸挑了挑眉,沒有拒絕白江的提議:“好,那我們就各論各的,互不幹涉。”
白江笑著說道:“今日臘月三十,公達兄怎麼有空到我這裏?”
荀攸無所謂的聳聳肩:“家父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家祖在我十三歲那年也病故,我這一脈也就剩我這一個了,該忙的都忙完了,我可不像我那些叔叔們。”
白江摸了摸鼻子,倒是把這一茬給忘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公達兄,實在對不住,沒想到你現在是這麼個情況。”
荀攸笑了笑:“無妨,現在想想這也是事實,沒什麼大不了的。”
白江岔開話題:“不知道公達兄這次來我這裏有什麼事情嗎?”
荀攸也沒有賣關子,也知道白江和花邵辰之間的關係,從懷裏掏出一封信,說道:“前兩天我收到一封來自洛陽的信,子溪你猜猜看是誰?”
白江皺著眉頭思索了一下,要說洛陽城來信,白江在洛陽的熟人隻有曹操和袁紹,不過這信是在荀攸手中,那麼就是給荀攸或者是荀家其他人的,那麼現在能寫信給荀家的大概就是何進或者袁紹了。
白江看著荀攸,說道:“難道是大將軍何進?”荀攸搖了搖頭:“非也非也,此人與子溪也算相識。”
白江一頭霧水,難不成真是袁紹,他這個時候就有這麼大野心了?這麼早給荀家寫信?於是試探的說道:“難不成是袁本初?”
荀攸搖了搖頭:“是何顒何伯求的來信。”
這下白江有些驚訝了,沒想到是何伯求的來信,說道:“是給六龍先生的嗎?”
荀攸將信放在桌上,說道:“是也不是,何伯求一共寫了三封信,分別給了六叔祖、文若叔和我。”
“三封信?”白江驚訝的說道,荀攸點點頭:“何伯求不僅與六叔祖交好,與文若叔和我都有些交情,隻不過看來,子溪你不知情罷了。”
白江砸吧砸吧嘴,他哪裏知道何顒那個狠人,和荀氏三代人都有交集來著,於是開口說道:“何伯求大人在信中有說些什麼嗎?”
荀攸點了點頭:“這正是我前來找子溪的原因,那兩封信的內容我不清楚,我這封信上,何伯求說道了你之前提到的太平道!”
白江失聲叫道:“太平道!”荀攸點了點頭,伸手把信推到白江麵前:“不錯,子溪你先看看伯求的信吧。”
白江見荀攸都這麼說了,也就不再客氣,將信打開,快速看了起來,信倒是不長,講的內容也不多。
主要是希望荀攸能早點去洛陽,希望荀攸能幫助黨人的忙,第二點則是提到了太平道,洛陽城中的太平道教眾明顯多了起來,很多都是新加入進去的,為首一人是一個瘋瘋癲癲的道士。
這些人既不像是之前那樣救濟百姓,治病救人,也不像尋常道派清修無為。倒是有點像子溪所言發展的趨勢,這讓何顒有些擔心。
何顒甚至提到他曾看到這瘋道士進出過洛陽城南邊那些達官貴人的屋宅,這才是讓何顒擔心的。
剩下的都是些瑣事,白江掃了一眼,就把它交給花邵辰。說道:“果然是太平道,這瘋道人,如果我所料不錯,應該就是張角手下得力幹將馬元義,此人我曾見過一麵。”
荀攸驚訝道:“哦?子溪你見過這個瘋道士?”
白江一臉嚴肅的說道:“不錯,數月前,我與昭時在洛陽城中的鑄鐵閣,此人就站在張寶身邊,頗受張寶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