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梁對於兩人心中所想,自然是不知道的,要是知道了,必然不會讓這兩人離開。
也正是如此,才有了廖化的可乘之機。九月十八日夜,一如往常一樣,廖化帶著人開始巡邏。但是又和往常不一樣,雖然都在廣宗縣裏,卻已經不是一條心了。
九月十九日子時,城中巡邏的人越來越少,城中很快陷入一片死寂。
西城外三裏的樹林裏聚集了大約兩萬黃巾軍,這些黃巾軍大多都是廖化的手下,還有一部分是今日被廖化巡邏時裹挾而來的。
廖化看了看天色,對卞喜說道:“人已經到齊,出發吧,現在走,天亮就可以到安平國,安平王劉續之前被大賢良師關押在廣宗縣,後來人雖然放回去了,但是現在好像被招進皇宮去了,安平國現在群龍無首,是我們躲藏的好去處。”
卞喜點了點頭,一行人沒有敢舉火把,就這麼趁著夜色從西門繞道南門。因為隻是去東門給朝廷的人傳個信罷了,並不需要有多少人,所以廖化隻是帶了十個稍微機靈一點的,跟著自己去東門,至於剩下的全部在南門帶著,由卞喜管著。
廖化幾人輕手輕腳,很快就摸到了皇甫嵩營帳外麵八十步的距離,營帳外有不少明哨和暗哨在盯著,所以廖化沒有著急繼續向前。
四周看了看之後,廖化拿出一支長箭,將信綁在箭矢的頂端,然後張弓瞄了瞄,感受了一下風的方向,心裏估算了一下,接著慢慢向前再走了五步。
廖化找了一個相對舒服且隱蔽的地方,深吸一口氣,張弓瞄準,“嗖!”一聲,破空之聲傳來,將放哨的幾個士兵嚇了一跳,當即大喝一聲:“鬼鬼祟祟的,什麼人在那!”
長劍貼著地麵,向上飛去,最終落在哨兵幾步遠的地上。那幾個哨兵嚇了一跳,其中有一個眼尖的,發現了箭上的信,在確保安全的情況下,那哨兵將長箭拔起。
那哨兵立刻去將長箭送到皇甫嵩處,剩下的幾個哨兵,立刻帶著人向前搜索,不過這個時候,廖化早已經帶著人離開了皇甫嵩軍營的範圍之內,所以這些哨兵搜尋了半天,並沒有搜到什麼。
皇甫嵩睡的正香,突然被叫醒,顯得有些疲憊,他洗了把臉,將那哨兵叫到自己的大帳裏。看著桌子上的長箭,疑惑的問道:“怎麼回事?”
那哨兵回答道:“大人,我們正在巡邏的時候,這支箭就射了出來,小人還以為是有人夜襲,隻不過那人隻射了這一箭之後,便沒有了動靜。”
皇甫嵩點點頭,示意那哨兵可以出去了。隨後,皇甫嵩將信從箭上拿下來,隨手將箭扔在地上,拆開信封,仔細看起了信中的內容。
皇甫嵩剛剛看到第一行就睜大了眼睛,越往下看越驚訝,信上的內容並不多,皇甫嵩很快就看完了第一遍,看完一遍的皇甫嵩還是不敢相信,又看了一遍。
確認完信中的內容之後,不顧現在已經是子時,連忙讓人把袁紹和曹操叫來。袁紹和曹操被叫醒的時候,也是一臉懵逼,好在兩人的素質還是很高的,很快就聯袂出現在皇甫嵩的軍營裏。
一到皇甫嵩的軍營裏,袁紹便說道:“皇甫大人,深夜將我們二人招來,可是發生什麼大事了?”
皇甫嵩拿著信晃了晃,說道:“的確是發生了些了不得的事情,你們先看看這封信吧,這是剛剛有人射過來的信。”
曹操一臉驚訝:“剛剛射過來的?是誰?”
皇甫嵩喝了一口茶,提了提精神,說道:“黃巾軍渠帥,廖化!”
“黃巾軍?”曹操和袁紹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出了驚訝。隨後,曹操和袁紹沒有說話,而是將手中的信看完。
信的內容並不豐富,兩人很快就看完了。看完之後,袁紹率先說道:“張寶竟然死了?這消息準確麼?”
皇甫嵩揉了揉太陽穴,說道:“就現在來看,說不好,我們到廣宗縣之後,的確是沒有人見過張寶。”
皇甫嵩示意袁紹二人坐下之後,繼續說道:“按照這個叫做廖化的黃巾軍信中所說,自從張角死後,張寶的身體就越來越差,之前還能上陣廝殺,在這之後,就沒有上過戰場。”
曹操有些詫異的說道:“沒有想到我們的計策這麼快就見效了,當真是高看了他們啊。”
皇甫嵩點頭說道:“之前的確有些高估這些黃巾軍了,如果說張寶也死了的話,那麼這些黃巾軍的實力的確要下降不少。張梁此人相較於他上麵的兩個兄長,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