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白江一拍驚堂木,盯著堂下的周宋氏冷哼一聲:“罪婦周宋氏,現在可有話說?”
周宋氏果然是個妖精,哪怕是在大堂之下,也是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
周宋氏還有些狡辯的說道:“大人,我不知道要說什麼,民女何罪之有啊。”
白江翻了個白眼,竟然還有如此不要臉的人,白江示意兩個捕快控製住周宋氏,讓主簿陳依拿著侍女宋玲的供詞來到周宋氏麵前。
陳依將供詞宣讀了一遍,強自鎮定的周宋氏聽到供詞,臉色越來越難看,嘴中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怎麼會這樣。”
白江再次拍了拍驚堂木,說道:“罪婦周宋氏你現在可有話說!”
周宋氏痛苦的閉上了眼睛,跪坐在地上說道:“罪婦認罪,無話可說。”
白江冷哼一聲:“罪婦周宋氏,夥同他人,謀殺親夫,天理難容,你就想不到自己七歲的兒子麼。”
周宋氏抬起頭,看著一旁,萎縮在梅遠身邊的周雲,臉色茫然。白江看著茫然的周宋氏,心中歎了口氣,很明顯,這周宋氏就根本沒有在意過自己孩子的感受。
白江下令道:“現在江亭亭長周陰被殺一案已經水落石出,將犯人押回大牢,等候發落。”
退堂之後,白江讓梅遠帶著周雲以及縣丞高江,主簿陳依來到書房。
看著一臉失落的周雲,白江語氣沉重的說道:“周雲,今日縣衙之上你也是聽的一清二楚,你母親夥同他人殺害你父親是事實,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周雲的小臉上自然還是有些惶恐,不過這兩天下來,終究還是沒有失態,點了點小腦袋:“是的,大人,我知道。”
白江看了一眼梅遠,對周雲說道:“現在你還小,已經算是失去了雙親,所以我讓你做梅兵曹的義子也是希望幫助到你,至少在江亭的一些產業你不需要擔心被吞了去。”
周雲回頭看了眼一臉平靜的梅遠,點了點頭。
白江見周雲情緒還算穩定,稍稍放下心來,說道:“你義父是我安排去調查你父親死因的,雖然真相傷人,不過你要堅強,從今天開始,你就跟著你義父後麵吧,多學學總歸沒有壞處。”
周雲靠在梅遠身上,說道:“我知道了。”
白江點了點頭,示意梅遠帶著周雲先去休息。等兩人離開後,這才說道:“這孩子,也算是可憐人啊。”
高江點了點頭:“沒錯,他的父親沒有死在黃巾軍的手中,卻死在自己妻子手中,當真是令人唏噓啊。”
白江將情緒從腦海裏拋開,說道:“案件也算是了結了,對於三人的定罪,你們怎麼看?”
白江這個問題可把高江難住了,對於法律這一塊,他也不是很熟悉啊。
高江想了想,說道:“大人,正所謂殺人者死,但婦孺當從輕處罰,陳也也算官員,應該交給國相定奪。所以我建議,將陳也移交郡中,周宋氏和宋玲判處流刑。”
這時候陳依拱手說道:“大人,下官認為縣丞大人的方案有些不妥。”
白江挑了挑眉,說道:“哦?那你說說看。”
陳依振振有詞:“那陳也隻是一個小小的亭佐,當不得什麼大官,根本不需要交給郡中,我們便可以做主,何況那陳也身為官員,勾搭人妻,也沒有做官本分,當殺!侍女宋玲,雖是周宋氏侍女,但周陰也算是其主人,弑主之人當殺!”
聽完陳依的話,白江不自覺的想到曹操,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至於陳依沒有提及到的周宋氏,想來是顧及到周元,所以沒有說,不過按照他的性子,估計也是殺的多。
白江想了想說道:“現在大牢內關押的死刑犯還有多少來著?”
高江摸了摸腦袋,這事他知道,上次特地問了一下獄曹掾劉理。高江說道:“現在還有死刑犯六十四人,全部羈押在獄。”
白江問道:“六十四人,為何沒有行刑?”
高江說道:“據說是行刑時間沒到。”
白江敲了敲桌子,距離劉宏大赦天下還有不足一月。白江隨即說道:“判原江亭亭佐陳也斬立決,判侍女宋玲斬立決,判周宋氏死刑。將那六十四人的卷宗給我找來,若是沒有差錯,就全部定在臘月初一,開刀問斬。”
白江這麼斷也是動了惻隱之心,陳也和宋玲斬立決,是死定了的,至於死刑,在大赦的時候雖然不會放出來,但可以減刑,到時候就看具體情況了。
既然白江已經做出決定,兩人自然不會再去爭執什麼,何況白江的判詞也算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