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鍾,元朗的大街上已經開始變得很熱鬧了,很多下班的人,還有下班以後出來就餐娛樂購物的人一瞬間蜂擁而至。
榮少亨穿著一身演戲用的大紅袍,戴著新郎官帽子,打扮的不倫不類,不今不古,滿臉含笑地散發著彩頁,嘴巴裏說著:“先生,小姐,請您看一看,榮記茶餐廳周末大酬賓買二送一哦,心動不如行動,錯過了就沒機會!”
行人中大多數都很有禮貌地將宣傳彩頁接到手裏,微笑著點頭致謝。擔還有少數隨手扔掉,讓彩頁散落在地上,模樣冷淡,不予理會。榮少亨隻能微笑著重新將彩頁撿起,重新拍打幹淨,再次發放。
念去去,千裏煙波楚天闊,老子的生活真齷齪!
“嘿,少亨,你這家夥,在嘀咕什麼呢?!”一個聲音突然在榮少亨耳邊響起。
“啊!”榮少亨一聲驚叫,猛地扭過身來,卻見身後站著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由記憶裏得知,這個走路不出聲的家夥是自己的死黨。花名叫“烏鴉”真名叫趙飛,嗜好是“打飛機”,最是喜歡和自己一塊兒打架鬥毆,是元朗遠近聞名的地痞無賴兼小混混。
“我靠,你不用反應這麼大吧,我隻不過穿了一身西裝而已你就不認識我了?”趙飛笑嘻嘻地說道,心中卻暗爽,看起來穿西服的效果就是不一樣啊,一穿上這玩意,俺也就變成斯文人了。
“你這個該死的家夥,人嚇人嚇死人知道不?你不好好地在家裏麵呆著‘打飛機’打扮這樣整齊跑出來幹嗎?難道去喝喜酒啊?”印象中趙飛一直都是流氓混混的打扮,距離斯文很遠很遠。
趙飛揩了一下鼻尖:“喝個鳥啊,我這是去上班,我老爸托關係在銅鑼灣的銀行給我找了一份有前途的工作,讓我今天過去報到。”
“我沒有聽錯吧,飛仔,你去銀行上班?以前你一聽到上班兩字就頭疼,一聽到要起早就腳疼,讓你隨傳隨到,你就全身骨痛。如今提西瓜刀砍人的改拿算盤了?”
“有什麼大驚小怪,我這是改邪歸正,道上不好混啊,像我這樣英俊瀟灑的有為青年早應該脫離社團回歸社會,為人類偉大的事業做出一點點微薄的貢獻!”
“貢獻你個頭啊,說,到底怎麼回事兒?”
“嘻嘻,怎麼也瞞不過你,是這樣的,我父親的朋友給我介紹了一個對象在銀行上班,我偷偷看了,靚妞啊,絕對的靚妞,從看見她的那一瞬間我就發誓今生今世非娶到她不可,有如此女人當老婆,我就不用再打飛機了……”
“我暈!你也就這點出息!”榮少亨鄙夷了一下。
“不要羨慕,哥們也會照顧你的,聽說裏麵掃地的大媽至今還是單身,你要不要我給介紹一下?”趙飛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