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天宮外,盧素笑眯眯看著一個接著一個走出來的家夥們,猶如看待一座座移動的寶山。
最早的李衡帶出來的那本小冊子,被陳聖親自堅定出記載著無數的符紋,威力巨大且具有共通性,意味著將來門中若有精擅此道的弟子,會走的無比順暢。
有人珠玉在前,自然就有人狗尾續貂,接下來一連走出來得幾個家夥都黑著一張臉。
除去山秀收獲一顆能夠聚攏氣運的珠子還算一件值錢寶貝,剩下幾人到手的多是些平常法寶,不及李衡那冊子一成,更別提滿載而歸的陳聖了。
笑著揉了揉體型長成七八歲孩子大小的山精山秀,陳聖低聲勸慰道:“無妨,入殿前試煉才是關鍵,法寶終究是外物。”
仰頭歎出一口氣,盧素有些幽怨掃過幾人,頹然道:“隻好如此了。”
劉金丹臉色有些難看,手中捏著一柄隻在靈器級別的火紅珠子,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劉供奉是瞧不上這件法寶嗎?”盧素已經換上笑臉,湊到劉金丹身旁。
陳聖看著嬉戲打鬧的兩人,覺得盧素如今越來越像一個勤儉持家的山門管事。
驀然笑了,衝著剩下幾人笑了笑,陳聖開口道:“我在殿內為你們挑了一些法寶,若不嫌棄盡可拿去。”
說著,陳聖撇去尚在昏迷的陳皓與李衡二人,自乾坤囊中取出四件寶貝,盧素趕忙跑回來,大呼小叫:“你個混賬,這都是我掩日峰底蘊所在,哪能輕易送人。”
已經將珠子用布袋包好掛在脖子上的山秀聞言,努嘴道:“盧先生,都是一家人,你怎地如此小氣?”
孩童模樣的山精說話無比耿直,惹得劉金丹哈哈大笑,上前重重拍了幾下山秀肩膀,朗聲道:“小家夥說得對,都是一家人嘛。”
旋即笑眯眯盯著地上,在猜那一件是陳聖中意要送給他劉供奉的。
目光巡回幾圈,劉金丹心中已有了定計,看著一顆水霧茵茵的湛藍石頭,覺得此物化出來的幽寒潭水必定極適合煉器。
最終陳聖出手,挑起一塊內藏玄機的玉牌遞到劉金丹麵前,這位劉大供奉仔細查探過幾遍後,才捏著鼻子認下這一樁並不太滿意的機緣。
隨後陳聖將那水霧石頭丟給水魄,又取出一塊品質不凡的鎮山石,與山秀那顆珠子相輔相成。
陰世隨手接下那顆入手冰涼的冥晶,眸子盯著青銅巨門,還有一個家夥沒出來。
蛟龍靈韻此刻伏在藏寶殿地上,頭頂站在小小殿靈,份量重過山嶽。
“接引老頭搞什麼鬼,主人最討厭的蛟龍之屬也放進來!”孩童模樣的殿靈嘴上不滿,腳下發力越重。
尤其是在想清楚要付出一件價值不高,但極具收藏意義,是整個藏寶殿為數不多的龍族法寶後,小殿靈的心情差到了極點。
狠狠蹂躪了靈韻一番,小家夥招手取出那件法寶,一腳將皮開肉綻幾乎就要死掉的蛟龍踢出天宮。
心裏想著,死了最好,反正天宮十裏範圍內的無主之物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被吸納進藏寶殿內。
大不了我為你這惹人厭惡的家夥多費些力氣就是了。
嘴裏銜著那件寶貝,蛟龍靈韻身形在倒飛途中縮小,最後落在陳聖麵前,血肉橫飛。
一幫家夥麵麵相覷,尤其是盧素,本就心情不好還被龍血濺了一身,冷冷剮了陳聖一眼走開了。
劉金丹、陰世緊隨其後,留下山秀水魄兩個相視一笑。
陳聖悶悶取出那琉璃盞,先以靈力為靈韻修複體外傷勢,再將他放入盞中潭水,看著小蛟龍鼻息趨於平緩,三人才鬆了一口氣。
伸手拉過山秀,陳聖溫聲說道:“以後說話可不能這般直來直去,若是碰上個脾氣差的,你要吃虧。”
小山精撓頭,說了句直的不能更直的話,“那怎麼辦?我看盧先生脾氣就不太好。”
換上了一身素蘭衣裙的少女水魄捂嘴憋笑,美眸瞧著滿臉無奈的陳聖,終是忍不住低笑了出來。
沒好氣斜了她一眼,陳聖繼續尊尊教誨:“你稱人為先生的做法很好,但有些話放在心裏好過直接說出來,懂嗎?”
懵懂如孩童的山秀搖了搖頭,滿臉不解,陳聖也不惱,隻是笑著揉了揉小家夥的腦袋,道:“不急,等你再大一點就明白了。”
陳聖長身而起,走到陳皓、李衡二人身旁,盤膝坐下。
少女衣帶飄飄,上前牽起山秀手掌,一山一水迎風而笑。
她身上樣式古樸的衣裙與山秀口吐人言一樣,都是殿靈一種別樣的饋贈,許是出於同為秘境生靈,亦或是單純對這兩個在某些方麵有著同樣苦楚的憐憫,小殿靈其實出手很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