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聖嘴角露出一分笑意,這幾日的相處,使得他對林鈞印象不差,加上也曾聽聞過他的一些往事,對這位林家主更是另眼相待。
呂竺在一旁調侃道:“我看東郭丫頭這幾天與你兒處的不錯,何不幹脆帶回家去,讓族老們見見?”
林楠臉色一黑,他雖不討厭東郭柳,卻也談不上喜歡,正要開口。
卻見林鈞點頭,望向東郭柳,輕聲問道:“柳丫頭,你可願意去我林家做客?”
他本就對這位舊人之女十分關切,此刻恰好可以借著呂竺這陣東風,就坡下驢。
林鈞話說的十分漂亮,即便是林楠的冷淡性子,也不好當著聖女的麵多說什麼。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看向東郭柳,隻等她一個點頭。
見她低頭不語,姚郗還以為是心有顧慮,笑著說道:“林家主既然盛情相邀,你去住上幾日也是無妨的,若是不放心,可讓東郭破隨你一同前去。”
聞言,東郭柳這才抬起頭,眼眶微紅看著姚郗,輕輕點頭。
接下來的時日,這座山頭注定了風雨飄搖,聖女這是,在替她們姐弟二人尋找出路。
林鈞朗笑道:“林某不再叨擾聖女,我們就先走了。”
姚郗笑著點頭,目送三人離去。
王藹府中,魏鯤與老仆軒叔相對落座,平日裏無人之時他們更像是一對叔侄,而非主仆。
“小公子,仙宗各脈都有暗信送來,您可選好了與哪一脈合作?”軒叔手上握著一疊信件,觀其厚度,應該囊括了仙宗大半以上有實力的家族。
“合作?”魏鯤眉頭輕挑,不屑道:“您也太看得起他們了,若是整個仙宗能夠抱成一團,還有幾分資格,現在嘛.....嗬嗬。”
軒叔點了點頭,仙宗作為超一流宗門,整體實力是有資格與龍府相提並論的,然而在經曆一些變故之後,各脈分崩離析,如今更是有著分而治之的趨勢,自然不被魏鯤放在眼裏。
畢竟魏鯤,是府主幾個子嗣之中最為受寵,有望繼承那個位置的。
“話雖如此,公子還是需要找個人辦事的。”軒叔低著頭,將書信一字排開,笑道:“不如隨意挑一個?”
魏鯤伸了個懶腰,緩緩伸出手,臉上有些不耐之色。
不知那送信而來的各脈家主,看到這一幕,會是何等精彩的表情。
然而魏鯤的手掌卻懸停在空中,眼神死死盯著手腕上,一串白玉手鏈,上頭兩顆極細小的珠子破碎。
“是胖瘦二老?”軒叔皺眉,這兩個老家夥雖然修為不濟,卻是府主的近侍,在他年幼時就跟在身邊,是真正的親信。
“有誰敢對他們動手?”
魏鯤臉色難看,低吼道:“無論是誰,本公子都要滅他滿門。”
軒叔看著小公子幾乎扭曲的臉,忍不住輕聲嗬斥道:“製怒,那人既然敢出手,想必定不簡單,怕是已經遁走了。”
“那怎麼辦?”魏鯤心中滔天怒意頓時消散,看向老人,輕皺眉道:“難道我龍府之人就這麼白死了?”
“不會。”眼中露出一絲滿意神色,軒叔笑道:“別忘了他二人是去何處辦事,那位新晉城主如今初等寶座,正是與我龍府打好關係的時候。”
說到這,老人閉上嘴巴,今日他提點的已經夠多了。
魏鯤點頭,取出一塊直通府主信物的傳訊令牌,以極嚴苛的語氣問責,讓其追查此事。
如今的第一要務,依舊是那位仙宗聖女。
莫名覺得心中煩悶,魏鯤將桌上書信一一看過,起身說道:“先去呂家看看。”
仙宗十八個家族之中,又以呂家所開出的條件,最為讓人心動。
“好。”軒叔笑著起身,以大修為將魏鯤裹住,徑直撞出王家仙山法陣。
山巔一座十分突兀的茅廬內,王藹與如今的王氏家主,一個身著麻衣的長須男子。
“家主,為何不與那魏鯤做筆交易?”王藹心中疑惑。
仙宗各脈,就屬王家與龍府關係最深,王家主母乃是出自龍府,是魏鯤的親姑姑。
長須男子卻是笑了笑,淡然說道:“既然都是一家人,又何談交易之說,真到了我王家不得不出手的時候,我自不會坐視就是了。”
王藹眼中異彩連連,家主這話,似乎大有深意。
族中長輩間就有傳言,這位家主與主母不合,才會常年寡居山上結廬修行,從而導致大權旁落。
懷揣這份心思,王藹告辭下山,去往一位交好故友處。
長須家主目送晚輩下山,今日似乎並不急著回去修士,站在山巔遠眺,空中隱有蟒龍交錯之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