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後頭,魏鯤都被整的沒脾氣了,小聲問道:“楊兄這是怎麼了?”
“通俗點來說就是,喝大了。”陳聖打了個酒嗝,翻著白眼道。
三個時辰很快過去,當幾人醉的七扭八歪,嘴裏含糊不清的叫著兄弟走上玉梯,方岩臉色陰沉的可怕。
“老九,即便你勝出無望,也不該如此輕視。”
“你他媽的誰啊?”開口的是魏鯤,滿臉通紅,竭盡全力才把眼睛睜開一條縫,嗤笑道:“長成這幅狗德行,還敢在這裏大呼小叫。”
“就是。”楊堯一個翻身,拉住就要墜倒的陳聖,高聲喊道:“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也配本少府主麵前猖狂?”
得,幾個人算是徹底喝昏了。
船上的軒叔聞聲趕來,愣了良久,才在方岩殺人的目光中,將這幫子醉鬼給接了上去,好在船上房間夠多,每人參戰的人都能分到一個房間。
房門關上的那一刻,陳聖睜開雙陽,手裏緊緊攥著七八個乾坤囊,輕笑道:“堂堂聖地傳人,沒想到是個手腳不幹淨的。”
與此同時,另一個房間內,散去酒氣的楊堯得意洋洋的掂了掂手上,忽然像是察覺到什麼,一把抓向腰間,結果抓了個空。
“白家人居然也玩這種手段。”楊堯心中暗笑,“好在我也不虧。”
某位被偷了個底朝天的少府主,正抱著個桶大吐特吐,軒叔站在一旁,神色古怪得很。
鯤船緩緩升空,陳聖走出房間,站在甲板上,一扭頭,看見同樣出來透氣的方禛。
方禛由衷讚歎:“陳兄好酒量啊。”
“我壓根就沒喝。”陳聖晃了晃腰間酒葫蘆,原本隻剩下小半,如今幾乎要滿了。
“陳兄手段,真是讓方某歎為觀止。”這是真心話,方禛平生所見,陳聖無論心性以及層出不窮的術法手段,都讓他感到心神往之。
陳聖站在船身邊緣,極目眺望雲海,“距離到達金麟台,還需要幾日?”
“若無意外出現,應該是三天。”
“意外?”
方禛搖頭,“具體是什麼我也不知曉,隻知道自有鯤船以來,共出過兩次意外,雖都度過了,但船上的人員皆有不同程度的損傷。”
“方兄,你不厚道啊!”陳聖拍著肩膀,哈哈大笑:“有如此風險,我可要加碼了。”
方禛笑眯眯道:“用不用我去告訴魏少府主,他的乾坤囊都在你這?”
陳聖目瞪口呆,“你怎麼知道?”
“隱龍宮當然有自己的手段,存在數千年,從來就沒有客人丟過東西。”方禛眼睛眯成一條長縫,揶揄道:“隻是沒想到,你與楊兄,竟是這樣手腳不幹淨之人,幸虧方某身無長物,沒啥可偷的。”
一個龍宮太子,當麵哭窮?
陳聖耳朵微動,依稀聽到船上某處有靡靡之音傳來,時而高亢時而低沉。
“這艘鯤船運行不知多少歲月,船上若是沒有點可以娛樂的,客人們豈不是無聊死了?”方禛笑著解釋道。
“這鯤船平日裏在何處穿行?”陳聖有些好奇,世上有這種奇物,他竟然絲毫不知。
方禛輕咳幾聲,正色道:“不怕告訴你,鯤船乃是我龍族的至寶,自然是在海底各大秘境中航行。”
陳聖恍然大悟,想來龍族也沒有那份膽量,將這樣一艘寶船送出東海,否則是否能回來,就是未知之數了。
念頭一轉,陳聖滿臉諂媚笑道:“聽聞九位殿下,每一位都有艘獨屬於自己的寶船,不知是否屬實?”
“怎麼,陳兄這是打上我的主意了?”方禛忍不住揶揄,這一頓酒雖然喝得各有心思,但無形中也將幾人的關係拉近不少。
楊堯唉聲歎氣的走來,滿臉幽怨道:“陳兄,你不厚道啊。”
陳聖茫然答道:“楊兄這話何意?”
“你你你......”楊堯連說了三個好字,給氣得說不出話來。
忽然,耳畔傳來破風聲。
陳聖抬手劈落一支箭矢,看向射來之處,發現是位腰掛火紅長劍的少年,正抽出剪枝,準備發下一擊。
“誰家的小娃娃,這般沒有禮貌,我代你家長輩教訓教訓你。”楊堯一步跨出,瞬息之間來到少年身前,朗笑著拍出那一掌。
方岩驟然現身,與楊堯對了一掌,皺眉道:“又是你,為何要在鯤船上惹事?”
“這孩子欠揍。”
楊堯被打退幾步,眼中的戰意卻越發洶湧,凝視著方岩,熾熱道:“你看起來還有些分量,找個沒人的地方,咱倆單獨練練?”
方岩氣急反笑:“你是在挑戰我?”
“你說是那就是吧。”楊堯拔出身後長槍,腳下一踏,躍向雲海。
方禛以手覆麵,無奈歎道:“咱們的這位楊兄,多半是要出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