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思凡坐在輪椅上,開心的在天台轉來轉去。
“卡!”黃導喊了一聲,劇組工作人員都歡呼了起來。趙丹峰演的最後這一幕,不是《孽債》最後一幕戲,但卻是拍攝計劃了最後一幕戲,結束這一幕全劇就殺青了。沈兵把衣服遞給趙丹峰。拍這最後一幕,已經到十一月下旬,天氣頗涼,但戲卻是夏天的戲,所以趙丹峰是沒穿衣服。經曆了人生第一次夏戲冬拍,趙丹峰也是興奮的不行,“拍完了,拍完了,殺青宴啥時候吃啊。”
沈兵滿腦袋黑線,側耳小聲道,“哪有這麼快,明天晚上五點,我去接你。”
“哈哈,有錢拿了。”趙丹峰得意的直哼哼。
《孽債》終於殺青,十二月要舉行看片會,明珠電視台初定在元旦開播。這效率讓趙丹峰很感慨,製作成本低是低了點,酬勞少是少了點,速度真是不慢。算上放假,省吧省吧,兩個月就拍完了。第二天殺青宴,準確說叫員工聚餐,趙岩替趙丹峰領到了酬勞,一千五百塊。多一毛都沒有。這一年明珠市最低工資標準是220元,趙丹峰的酬勞相當於一個小服務員小半年收入。當然,趙丹峰是不會在乎這點兒錢。少就少點,起碼有戲演不是,哪有一上來就能領幾萬塊的,不幻想那事兒。
吃飯的時候,黃導特意找到趙丹峰,“我覺得你那首詩不錯,想用第一段做開頭語。”
“好啊。”趙丹峰也沒提版權報酬的事,這年頭不流行這個,就算提出來,該付多少也是個問題。幹脆就不提了,還能落個人情。
果然黃淑芹拍拍趙丹峰,聊起家常,“聽說你想考中戲?”
“是呢,在明珠市待了十幾年,上大學想離家遠點。”還扭頭看看趙岩,氣的趙岩直翻白眼,不住跟黃淑芹解釋,“這孩子上了高中,野起來,不想著家,哪知道千好萬好也沒家裏好的道理。”
“男孩子嘛,想要出去闖蕩正常的,沒這點誌向,也搞不起大事業。”黃淑芹笑著開解趙岩,“明年過年就要考試了吧,到時候記得來找阿姨。”
“謝謝阿姨。”趙丹峰順著叫。
黃淑芹有這個提議,也是因為原著作者兼編劇葉欣的建議。趙丹峰發表《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久,葉欣便看到了這首詩。第一感覺便是那句,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站在你麵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太適合這部劇的感覺,被遺落在版納的孩子,不遠千裏去尋找明珠市的父母。卻遭遇了太多的事情,想說一句愛你,在現實的壓迫下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明天來電視台,錄一個片頭小樣。還有那句詩你晚上再練練,明天錄一個片頭獨白。”黃淑芹囑咐著。
“《燕京人在紐約》那樣的?”趙丹峰反應不慢,立刻理解了黃淑芹的意思。
“沒錯。”黃淑芹笑了笑,“這個機會就留給你了。”
趙丹峰暗自握握拳,這一下就把自己提到主角的位置了。就算這一集裏沒自己的戲,但每一集開頭都有這麼一段獨白。一聽就知道是我說的,自然受關注度就不一樣了。這年頭可不存在跳過片頭之說,就得看完,這二十集播完,重複記憶下來,怎麼也該記住自己了吧。
黃淑芹剛走,葉欣跑了過來,“小詩人,有沒有新作麵世啊。”
趙丹峰對這位正經作家同誌還是很尊敬,忙擺擺手。開玩笑,自從第二期讀者發表了《風中的煙火》,曾小賢在小範圍就火了,被無數癡男怨女譽為新婉約派詩人。雜誌社也應讀者要求,在接下來一起放出了完整版的《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和作者采訪。
想起這個作者采訪也挺有意思,就是雜誌社寄了封信,問了些問題,趙丹峰寫好答案寄回去。其中當然涉及到了作者年齡,創作背景等等可以八卦的問題。當那位第一個目睹趙丹峰作品的同桌散布出去趙丹峰就是曾小賢之後,趙丹峰每天都能遇到求詩的問題。哪有那麼多詩,自然是統統拒絕。
“葉叔,您就饒了我吧,拍戲落下不少功課,最近正補課呢,不然期末考試考不好,回家得挨板子。”趙丹峰婉轉的拒絕著。
“你小子就藏,有新作了記得要記得叔。”葉欣低聲說,“以後發表作品,我幫你發,作協也是很關注新人的。”
趙丹峰愣了愣,這是作協要吸納我的意思?不過記得雖然不同地方作協吸納會員標準不同,但發表文章的字數都有一定要求,自己那一千字不到的東西,就入了法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