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紀頭一天,九六級梁祝在長安大戲院順利演出,一連演了七天七場。圈裏不少人來捧場,當然,本來中戲的畢業演出就能吸引不少圈內人去看。這玩意就是個展示平台嘛,大家都露露臉,中戲是唯一的參展商,商品就是這些個即將走出校門的演員。
本來演完戲,趙丹峰就將迎來悠長的寒假,舒舒心心回家過年。賈章柯出現在麵前,讓趙丹峰記起來去年可是答應了這家夥去演戲的。唉,怎麼去年不拍啊,你丫沒雪就不拍戲了啊。抱怨是沒用的,天寒地凍的,賈導帶著一幫演員共赴老家,《站台》劇組正式啟動。
不過賈導又遇到了新的難題,雪太大了,連下了好幾天,大家隻能窩在賓館裏。劇本上隻說是雪天,可不是鵝毛大雪,風雪連天,場景和劇本不一樣。賈章柯抽著煙發愁,趙丹峰和袁湶是無所謂,跟著一幫演員沒事玩玩鬥地主,找飯館吃個羊雜湯,日子倒是過的舒坦。
當然這麼剽悍的生活方式,怎麼可能是一個女人,特別是一個文藝女青年所追求的。袁湶隻不過是喜歡趙丹峰陪在自己身旁而已,幹什麼無所謂,他開心,自己基本也就開心了。反正一時半會看起來也拍不了,那就玩著唄。
賈導蹲在院子裏看著雪一邊抽煙一邊發愁,再看一旁堆雪人的兩個小年輕,感歎,“我這是做了什麼孽啊,給你兩製造機會約會來了。”
“您的大恩大德我隻好下輩子報答了。”趙丹峰打著哈哈,袁湶在一旁直樂,覺得賈章柯還是說的挺有道理的,能有機會約會這麼長時間還是很難的。
“這輩子行嗎,下輩子我怕我趕不上啊。”賈章柯掐滅了煙,“不行,改劇本,全有雪就有雪,就這麼拍了。”
“別啊,我這剛弄了隻羊回來,晚上大家烤全羊玩啊。”趙丹峰給雪人塞紅蘿卜當鼻子,聽賈章柯義正言辭的,哀嚎了。
“嗨,你這小子,我早點拍完,你不早點能滾蛋參加頒獎禮去。”賈章柯說著,趙丹峰也是一愣,“也是哈。”
嬉笑之中《站台》終於開始拍攝,臨近二月,除夕都快到了。賈章柯越拍越鬱悶,都有點不知道自己拍的是什麼玩意兒。自己推翻了之前拍的東西,重新按著感覺又進行。日本人倒是不著急,可著勁折騰吧,好戲是磨出來的。就是苦了這幫演員了,大冬天的拍戲,絕對不是什麼享受的事情,要不是棉衣棉褲還穿著,趙丹峰都帶著袁湶跑路了事。
最慘的不是這貨推翻了重拍,而是無故延長拍攝。本來預計兩個小時的戲,硬是拍到了近三個小時。多出來的內容,大部分都是現編的。這讓本來能在三月中旬結束的拍攝任務,一下拖到四月底。蔡怡儂都快急死了,你丫的還不拍完,我這等著人去參加頒獎禮呢。
第五十三屆戛納電影節半個月後就要舉行,《晚娘》入圍競賽單元,港媒驚呼,今年的戛納絕對是今年金像獎預演,因為最佳男主角的四個人裏有兩個都是華人。有記者猜測,憑借《花樣年華》強勢出擊的眼鏡王如果不給禦用男主角眼神梁帶來一個戛納影帝,估計要跟這貨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