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台?
那不是要比武用的擂台嗎?用血寫的冤字,那得是多大的冤字才能叫人側目?還有,冤?怎麼有人會跑到清平山莊來喊冤?是真的冤情,還是平白無故的挑釁?
古冉恬隻覺得更加地糊塗了,她滿眼迷茫地看向謝霽,“是什麼人幹的?是放火雷的那些人嗎?”
謝霽搖搖頭,“不曉得,做得倒挺幹淨。”
“真就沒人瞧見麼?”古冉恬不太相信,那台子又不是什麼守備森嚴之地,要寫那麼大的冤字,總得花上陣功夫吧?更別說還得帶些工具,應該也不能完全避人耳目。
謝霽攤了攤手,像是覺得她說了個笑話,“誰閑著也不會去那裏呀,空空蕩蕩的,也沒什麼好玩的。”
“……”古冉恬默然無言,她本是多想能往那台子上走上一圈,可今日聽了他這嫌棄語氣,竟把那珍重之意都去了不少。隻是開賽在即,總也該有人去做些準備吧?她忽然想到什麼,“這個也是今天的事麼?”
謝霽眨了眨眼,“卻也不是,應該有一段時間了。”
一段時間……古冉恬覺得他還不如謝璧穩重,怪不得在江湖上的名氣也比不得謝璧。
謝霽忽然又道:“其實倒也有個人,或許看見了什麼。”
他這一起一落的,古冉恬竟也有些被他氣著,不禁同情地瞧了沉默許久的蘇依依一眼,嘴上說道:“那就問他啊。”
謝霽歎了口氣,“這個人好像中了毒,已經連著兩天昏迷不醒。”
古冉恬倒吸了一口氣,好像中了毒?這得是多棘手的毒?莫非又是萬花樓那可怕的毒藥麼?
謝霽道:“所以三弟請兩位姑娘過來,也是想請兩位幫忙看看。”
竟還有這個緣故麼?謝璧倒是一點口風不漏,也可能是還沒尋著合適時機,就……唉。怪不得謝霽也沒有避著她們,原來也算是有求於人。古冉恬看向嶽水心,她曉得這小大夫該是不能見死不救的。
果然嶽水心並沒有拒絕的意思,隻是語氣有幾分為難道:“我……我們可以去看看,但是我對毒也了解不多,可能幫不上什麼忙。”
謝霽可能還以為她隻是謙遜,“姑娘願意去就太好了。”
古冉恬也並不想提醒他什麼,“那,是不是宜早不宜遲?要是水心沒辦法,還是得盡早另請高明。”
謝霽道:“自然自然。”他看向蘇依依,“蘇小妹也一起過去麼?”
蘇依依搖搖頭,“既是去看病人,我便不去添亂了。”
古冉恬看著她若無其事地告辭,但覺江湖上果真都是能人,隻要你不在意,別人也就能順理成章地見慣不怪,就像蘇依依,她分明是在屋簷上偷聽被人抓了個正著,偏還能像個沒事人般全身而退,她自問還修煉不到這程度,卻也沒法撕碎這表麵的一團和氣,她畢竟還是要靠蘇依依去見獨孤英秀的,於是也就客客氣氣地預備和她好聚好散。
嶽水心卻忽然道:“所以,蘇姑娘剛剛到底為什麼會在我們屋頂上啊?”
蘇依依臉上的笑容有一瞬崩裂。
謝霽心裏卻該是樂開了花,抱著手臂站在一邊,完全便是一副看好戲的態度。
嶽水心問出這一句,眼巴巴地看了她一陣,卻忽然又想起什麼,“對了,我得先去收一下要用的東西,阿冉你回頭告訴我吧。”她說完便匆匆地跑進屋裏去了,留著三個人麵麵相覷。
靜默片刻後,謝霽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蘇依依瞧了他一眼,表情有點無奈。
古冉恬到底還是不想同她過不去,“不好意思啊蘇姑娘,舍妹脾氣是有些直,蘇姑娘不要往心裏去,有事去忙就是了。”
蘇依依看了她一眼,沉默片刻,終於開口:“是我小人之心了,冉姑娘莫要往心裏去才是。”
其實方才謝霽也給了她台階下,她完全可以順著那話解釋兩句,但她沒有,語氣裏竟還有幾分矜傲的。古冉恬倒還不由對她多添幾分好感,不過話說到這個份上,倒也沒必要再深究,她便打個哈哈講上幾句客氣話,也就打算輕輕帶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