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芯悄悄抿了抿嘴,心中暗想:他來做什麼。
丁嚴此時一個頭兩個大,一邊是秦念芯的眼淚讓他良心有些不安,一邊是白翠萍尖銳的質問讓他心煩意亂,現在又來了靳慕寒,真是亂上加亂。“請靳總在小花園稍等片刻,我隨後就到……”
“老爺,來不及了,”下人苦著臉說,“靳總人已經在樓下客廳了……”
丁嚴老臉有些掛不住,幾個人之間的氣氛頗有些微妙。關上門自己家發生爭執尚且可以說是處理家事,但當著外人的麵這可就是家醜了。
丁嚴低頭咳了咳,說道:“這件事晚上再處理,不要在外人麵前鬧笑話。”說罷,看了眼白翠萍,警告的意思很明顯。
“笑話?靳某好像來得很不湊巧啊。”丁嚴背後傳來年輕男子低沉清冷的聲音,不由皺了皺眉頭。真沒想到靳慕寒如此自來熟,直接信步走到二樓書房來。他身材高大,一眼就越過幾個人頭頂看到了正站在書房中的秦念芯神色淒然、可憐楚楚的樣子,鼻子紅紅的,眼角也有哭過的痕跡。
靳慕寒的雙眸頓時暗沉了下來,整個人仿佛蒙上一層寒霧。他直接出手擋開一旁的白翠萍,徑直走到了秦念芯身邊,微微俯身將她額前的碎發撥開露出一張素白的小臉,眼角還有些發紅,卷翹的睫毛微微濕潤,她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睫毛好像一把刷子在靳慕寒心中掃過。他渾身的冷冽氣場瞬間消失一般,眼睛滿是溫柔的直直注視著秦念芯:“為什麼哭?嗯?”
秦念芯心中萬分感激靳慕寒的及時出現,如果不是他突然出現,這場鬧劇真不知道該如何收場。她輕咬著嘴唇,可憐兮兮地抬頭看著男人說:“我隻是想進到書房找到母親的遺物,我沒有要偷東西,也沒有要竊取商業機密……”
白翠萍和丁嚴為秦念芯突如其來的精湛演技所折服了,死丫頭很會混淆概念,靳慕寒明明是問她為何哭,她這麼一說隻會讓別人誤會是丁家的人欺負她、把她弄哭了!丁嚴氣得直喘粗氣,白翠萍則恨恨地看著秦念芯,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
靳慕寒卻勾起嘴角,淡淡笑了。小機靈鬼,還學會裝模作樣了,可他還偏偏吃這一套!靳慕寒把秦念芯護在身後,縱容寵溺的意味溢於言表:“實不相瞞,今天我是來提親的。我和念芯早有婚約,如今念芯回國,我們理應盡早完婚。“
在場的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當初取消婚約的明明是靳家,可是如今又……連秦念芯也有些詫異,她沒有想到靳慕寒會這麼快這麼直接上門來提親。
靳慕寒仿佛沒有看到眾人的臉色,漠然說道:“當年的事有些誤會,我的心裏從來都隻有念芯一個人。她必須嫁給我。”
與其說他是來提親的,還不如說他是來宣示主權的。靳慕寒語氣淡然地向他們陳述了一個事實,這根本不是來商議的意思啊。
“不行,我不同意!”白翠萍無法容忍地出聲製止。開玩笑,這個死丫頭現在已經很難對付了,要是嫁到靳家有了靳慕寒撐腰,她遲早會把秦氏的產業全部奪回去!
“我們的婚事隻需要得到的長輩的同意。”靳慕寒紆尊降貴般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淡然轉開目光,“不關緊要的人,一概不在考慮範圍內。”
“你……”白翠萍氣得麵色漲紅,說不出話來。丁嚴的臉色也有些尷尬,丁譽低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白翠萍扯了扯丁嚴的衣角,暗暗催促道:“你說話呀!“
丁嚴也很明白其中利害,秦念芯對他們恨之入骨,如果借用靳家的勢力來對付他們,到時候會有數不清的麻煩。想到這裏,丁嚴堅決地說:“靳總,很抱歉我不能答應把小女嫁給你。當初是你靳家悔婚在先,如今又想出爾反爾,你當我們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