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芯隻覺得“咣當”一聲,一記重錘狠狠撞擊在她的心口。她感覺天旋地轉,無法呼吸。而蘇曼的聲音依舊在耳邊響起:“念芯,直視自己的內心吧。不要讓未來的自己後悔。”

看著秦念芯呆滯的模樣,蘇曼歎了口氣。該說的話她都已經說了。俗話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自己這個旁觀者已經發揮了全部的作用。那些道理,秦念芯都已經明白了。現在隻需要時間讓她慢慢消化。

蘇曼提議道:“不如一起去‘夜色’喝一杯吧。早就聽說那裏換老板了,服務和酒水全麵升級,我們還沒去看過呢!”

秦念芯依舊心亂如麻,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夜色是海市數一數二的高檔酒吧,秦念芯和蘇曼以前偶爾來玩。這裏的最低消費高達五位數,酒吧內裝璜奢華大氣,酒品口感極佳,舞台更是絢爛奪目,就連服務生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美少年……最關鍵的是,這裏的客人無論是外形還是內在,品質皆是一流。女孩子來酒吧時常會擔心遇到心懷不軌之人,而在夜色,根本無需擔心。

蘇曼和秦念芯要了一個角落的卡座,點了幾款低度數的雞尾酒。秦念芯百無聊賴地坐著,她心中有事,縮在角落小口喝著酒,也不說話。

蘇曼歎了口氣,拍拍她的肩膀說:“你乖乖待在這兒,我去上個洗手間。”見秦念芯沒有理她,隻好無奈地拎著挎包向衛生間走去。

上完洗手間後,蘇曼站在洗手池前補妝,整理頭發。剛想回頭,就被一個人從身後撲倒。

“喂……唔……”蘇曼隻來得及看到鏡子裏的一團黑影,就被人強行翻轉過來親住了紅唇。這個人一手挾製著她,一手捂上她的眼睛,霸道而又充滿酒氣的氣息,她除了嗚咽,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整個人被圈在男人的懷抱和牆壁之中,無法動彈。眼前漆黑一片,蘇曼被無盡的恐懼籠罩著。真沒想到在一向安保係統良好的酒吧會遭遇這樣的事情,她無法逃出男人的鉗製,也無法呼救找人來幫忙。她有些害怕,這個醉鬼究竟想做什麼?

終於,在她快要因為缺氧而暈過去的時候,醉酒的男人放開了她。

他身形有些不穩,傻嗬嗬地笑著,大聲宣告:“surprise!”

蘇曼反手就是一巴掌。燈光下,醉鬼的眉眼格外熟悉。蘇曼慢慢勾起嘴角:“蔚藍傳媒的厲總,別來無恙啊。你打招呼的方式有些特別哦。”說完,她鎮定自若地開始整理自己被弄亂的頭發,仿佛剛剛差點被嚇哭的人不是她。

厲蔚然被蘇曼的一巴掌打懵了,過了幾秒鍾才慢慢恢複神誌:“蘇曼,怎……怎麼是你?”

蘇曼雙手抱胸,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厲蔚然:“厲總,你最好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厲蔚然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解釋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以為是我的女伴在這裏,和她開個玩笑。”

“哦?”蘇曼氣定神閑地說,“那麼請問,你的女伴她人在哪裏?”

“她……她明明來洗手間啊。”厲蔚然整個人有點迷糊。他喝得有點多,但神誌尚在。本想和女伴玩個刺激的遊戲,沒想到看錯了人,招惹了這個魔女。厲蔚然覺得心裏有說不完的苦。

這時,從隔間走出一個穿著黑色短裙長卷發的女孩,她弱弱地開口道:“厲總,我在這裏……”

厲蔚然一看到她從隔間出來,怒火忍不住徹底噴發:“你他媽剛剛為什麼不出來?”都怪這個蠢女人,害得他認錯了人丟了麵子,還被打了一巴掌,傳出去的話,這大概會是伴隨他一生的笑料吧!

女孩嚶嚶嚶地哭了起來,樣子看起來可憐兮兮的:“對不起,厲總,我剛剛好害怕……”

又不能真的朝女人撒氣,厲蔚然冷漠地喝道:“滾。”

待那個女孩離開,厲蔚然又恢複到那副慫慫的樣子,他腆著臉朝向蘇曼:“蘇大小姐,都是我的錯。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蘇曼拎起手包,蔑視地看了他一眼,向外走去。走到門口時看著還愣在原地的厲蔚然冷哼一聲:“我不知道厲總原來這麼喜歡女廁所。賴在裏麵還不肯出來。”

厲蔚然這才反應過來,忙跟了出來:“蘇小姐,你今天和朋友一起過來玩嗎?我幫你們免單!你們今晚的酒水我全包了……”

聽到“朋友”兩個字,蘇曼才突然想起來被她丟在卡座裏的秦念芯,她這一去就是一個小時,不知道秦念芯那邊會不會出什麼問題。她的臉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一把推開厲蔚然,往外走去。厲蔚然忙跟在她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