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清禿腦門上,滿是汗水,事情終於敗露了。
劉強把拆遷協議砸到他臉上,厲聲質問,“你給我解釋,這拆遷金額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哪裏能解釋清楚,原本每平方高達幾千塊的拆遷款,這合同上隻不過寫了幾百塊,剩下的全都被他吞下。
這一帶一共拆了幾百家,沒人提出質疑,就算有,他也讓劉胖子下去一番恐嚇,最後也都簽了,可是沒想到今天敗露了出來。
劉強看他的德性,就知道怎麼回事,氣的狠狠給他兩巴掌。
“李明清,你是不是忘記自己是什麼人?當初你來龍海的時候,混的還不如乞丐,是誰給了你飯吃?你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民,在家裏被村霸欺負,活不下去,才跑到這邊來,現在倒好,你好不容易混出個人樣,自己倒成了惡霸。”
李明清低著頭,一言不發,他的確忘記當初那段苦日子。
“現在你馬上把其他拆遷戶都給我找來,當著麵,重新簽合同,簽完之後,你馬上給我滾。”
李明清拉著劉強的手,“劉總,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知道錯了。”
劉強還敢給他機會,現在他都不知道陳鳳婷會不會給自己一個機會。
不管怎麼說,孩子們的著落問題總算是解決了。
王老師還是簽了拆遷計劃,但是劉強保證,會在這個地方重新蓋一所學校,並且以私人名義捐了100萬。
沈鶴和陳鳳婷兩個人一直到天黑,才離開學校。
本來隻是一次普通的探望,卻沒想到發生這麼多事,陳鳳婷揉了揉太陽穴,顯得有些疲憊。
“我教你一個手法,累的時候,你可以自己按啊。”
沈鶴做了一次示範,陳鳳婷試過之後的確有用。
“你這個家夥,腦袋裏麵到底知道多少東西?還有,你竟然能徒手掀翻幾噸重的東西,我真懷疑,你根本不是人。”
沈鶴嗬嗬一笑,“我是誰重要嗎?重要的是,我很善良。”
“王婆賣瓜,自賣自誇,不過,今天我真的要謝謝你,如果沒有你在,恐怕這所學校都保不住了。”
陳鳳婷雖然身份超然,可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劉胖子那夥人根本不管陳家劉家,更不會理會陳鳳婷是誰?油門一踩,那裏就會成為一片平地。
話題有些沉悶,沈鶴突然轉移話題。
“這所學校位置挺偏的,你經常來這裏,都不帶保鏢嗎?”
陳鳳婷搖了搖頭,“我來這裏是看孩子的,又不是裝腔作勢,帶保鏢幹什麼,再說了那些孩子,雖然看上去正常,其實遠比其他孩子要脆弱的多,很難接納陌生人,我也是花了好長時間,才讓他們接納我的。”
沈鶴看著陳鳳婷,這女人也未免太大意了,光是自己認識他這段時間,她就已經遇到幾次襲擊。
“你這太冒險了,我還建議以後你帶上保鏢,哪怕讓保鏢站得遠一點。”
陳鳳婷轉頭看著沈鶴,“要不,以後你當我的保鏢吧。”
“我怕你請不起我。”
兩人有說有笑,沈鶴緩緩踩下刹車,前麵路口有一位深情佝僂的老人,背上扛著碼的高高的廢紙殼,步履踉蹌,正準備通過人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