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那麼雄壯猙獰的金屬怪物,此刻卻變成了世界上最脆弱的孩子。
不,世界上最脆弱的孩子,都能隨便戲虐他。
他的一雙眼睛越來越無神,透出死亡的氣息。
死神已經麵無表情地浮在他身邊。
夏赫然對著他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再豎起一根顯得挺有力氣的中指。
“自作孽,不可活!”
夏大爺在水中綻放了一個無比嘲諷的笑容。
卻是,哈裏發是自作孽!
把上帝漂移都玩得那麼滑溜的夏大爺,對於操縱金屬和機械的能力,就算還算不上登峰造極出神入化的境界,至少也是登堂入室了的。想要操縱哈裏發身體裏頭的那活性金屬的粉屑,還不簡單?
哈裏發一邊狠狠地掐著他的脖子,他老人家呢,就一邊循著他的力量,找到了來源,非常順利地“策反”了那活性金屬。然後,就在他身體裏頭製造一場毀滅性的造反行動。
可憐的哈裏發,一心記掛著要把夏大爺抓回去,好好研究他的精神力,還打算開展什麼吸星大法,吸取他的能量。結果……把自己搞死了。
其實,哈裏發這死得也真有些可惜。他確實算是一個科學怪才呢,雖然本身功力比較薄弱,但除了對操縱金屬和機械靈性有一定了解,還能研製出這種活性金屬,從材料上尋找突破口。要是他好好研究,真不難發掘出擁有高級智慧的機械人。
現在,他的這些手段,隻能留待後繼者了。
看著哈裏發的渾身噴、血的身子漸漸漂遠,還瞪大一雙眼睛,一付死得非常不甘心的樣子,夏赫然聳聳肩頭。他心裏想:嘿。好歹幫那個酒井杏子脫離苦海了。
想到酒井杏子,不知為何,夏赫然的心裏頭湧出一絲不安。
他一鼓作氣,朝著海麵湧去。
這會兒,巨輪上的人都看得七上八下的了,心裏頭好像有十五隻吊桶打水的那種。
“怎麼回事?怎麼還不見人影啊?”
“我看,那個小夥子是凶多吉少了,我們再也見不到他了。”
“不對啊!你們想,要是那個怪物殺死了那小夥子,它怎麼也不見了?”
“它大概怕被保安捉,所以逃跑了吧?”
“不能這麼說,它那麼強大,保安也怕。”
“你才不能這麼說,那怪物再厲害,能對付傭隊的飛機大炮?”
……
大夥兒議論紛紛,角落裏還有一個人心神不寧。
那就是丁誌陽。
師父跟夏赫然大打出手,之前被幾個手下救上船來的他,都是親眼目睹了的。這會兒,這打著打著,就打沒影了,不靠譜啊!這到底怎麼了?人呢?!
“大少,放心好了,您的師父那麼強,夏赫然一定不是他的對手!”
“對!何況您師父還變得更強了,簡直就是巨無霸啊!我估摸著,哈裏發大人他一定在海裏頭,盡情地折磨著那小子,不會讓他那麼容易死!”
“那小子太囂張了,一定會死得很慘的!自古以來,囂張的人都不得好死!”
……
丁誌陽的幾個手下唧唧歪歪,充滿恨意。
刻骨的恨意!
誰讓之前夏赫然把他們打得那麼慘呢?這都不乏斷胳膊斷腿的。
丁誌陽緊緊盯著海麵,重重呼出一口氣。
“也許吧,哈裏發師父變身之後,保安隊起碼增加三倍,他跟我說過的。看現在的情形,夏赫然確實是難逃一死!嗯,師父很喜歡折磨人,沒準那小子,嘿嘿……”
想到這,他得意起來。
他也好像去折磨夏赫然啊,拿著刀子,把他身上的人一片片地割下來,割下來!
如果可以,還要拿來煮肉片湯喝。
丁誌陽對夏赫然充滿恨意。
這種恨意比他的一幹手下對那小子的仇恨加起來都要多!
不是因為夏赫然怎麼打他欺負他來著,這種恨意是來自強烈的嫉妒。
上帝漂移是隻存在於傳說中的超級神技,既然如此,就不該出現在世上!
那麼,會上帝漂移的夏赫然,也死了算了,永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吧!
丁誌陽的想法就是這麼惡毒。
忽然,船上的人喊了起來:
“出來了,水裏頭有人出來了!”
“天啊,好大的浪花,是不是……是不是那個怪物出來了?小夥子被打死了?”
“完了完了,怎麼辦?我的心好慌,我們會不會……會不會都死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