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嶇的地形讓她多次摔倒,衣服都被扯爛了,露出白花花的肌膚。
上次在雷光縣受到的傷勢,雖然經過夏赫然的治療,但也沒全好,元氣算是大傷了的。
此時此刻,她對夏赫然已經是充滿了恐懼。
這種恐懼,是打骨子裏冒出來的。
好歹也是櫻刀流的一個出色的女忍者,好歹也是櫻刀流道主行本能的幹女兒,她也是很受到人的崇敬的。哪怕是山口組下邊分支的一些負責人,對她也要恭恭敬敬。
可現在,在異國他鄉,她被一個小夥子追殺得跟gou一樣。
不知道跑了多久,鞋子都跑掉了。
深入叢林。
前邊傳來流水聲,一條不到兩米寬的小河在叢林間蜿蜒而過,河水清澈。
流蘇櫻剛要一個縱身給跳過去,但還是停了下來,她受不了河水的誘惑。
她蹲了下來,朝著河麵探頭探腦,看見一張頭發蓬亂,倒是都是汗水,還黏著各種各樣的樹葉和雜曹的臉蛋。甚至,這張嬌nen萬分的臉蛋上,還在一路奔跑的過程中,被樹枝劃出了許多道傷痕。
鮮血緩緩滲出。
狼狽得很。
她一聲苦笑。
女孩子都是很愛美的,她趕緊捧起水來,把臉洗幹淨。
盡管冷水刺激了傷口,疼得她嘴角一抽一抽,但總比滿臉都是汙垢的好。
頭發也梳理了一下。
看上去總算沒有那麼狼狽了。
她對著水麵笑了笑,笑得很好看。
但是,怎麼看都讓人覺得有點苦澀。
她又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站起來坐在一塊挺大的鵝卵石上,一坐下來就不想動了。
雙腳疼得特別厲害,特別是腳掌那裏。她抬起一隻腳丫子來看,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細nen的腳掌上,沾滿了汙泥和曹屑,流蘇櫻狠狠心,將兩隻腳丫子一起泡進河水裏頭。
被冰冷的河水一刺激,她疼得眼前都一黑,好像要暈過去了。
雙腳忍不住直抽搐。
忍著痛,在河水裏晃蕩了一會兒,抬起來一看,櫻子都快哭出來了。
好可怕。
要是有密集恐懼症的人來了,肯定暈倒。
她都不知道,剛才是怎麼跑了這麼長時間的。
兩隻腳丫子雖然衝洗幹淨了,重新變得白白柔柔的,很好看。但在那腳掌裏,到處都是刺!一路跑過來,鞋子都跑掉了,不知道踩了多少長刺的野曹。
她歎息著:“腳啊腳,跟著我,你也是受苦了。”
一邊歎息,一邊忍著痛,把那些刺拔出來。
忽然間,流蘇櫻渾身一僵,頓時就是汗毛倒豎,一股非常冷冽的氣息,從她的尾椎骨,直刺向頸椎!
她發出一聲苦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也不拔腳心的刺了,雙腳踩在地麵上。
忍痛,站起。
她那纖秀的小腰上,圍著一拳大拇指粗的金屬環。
抬手朝上邊一個小小的按鈕一按,手掌再一抹,鏘的一聲,一把雪亮的長刀就冒了出去。
她伸手握刀。
這是一把特殊的刀。
它長不到一米,比劍刃還要細,但確實是刀。
劍,兩邊開鋒;刀,一邊。
鋒利非常!
原本他們那裏的刀,基本分為兩種,一種是刀,一種是忍術刀。
這就是一把忍術刀。
它跟刀的握控方式差不多相同,都是雙手握刀刃。不同的是,刀大開大合,雙臂可以盡情伸展。而忍術刀,雙肘總是不離肋下二十厘米,貼身劈砍,更加險要。
流蘇櫻雙手握住忍術刀,緩緩扭身。
雙腳挪動之下,特別疼痛,她yao著牙忍住。
然後她就露出苦笑。
她隻看到一條雙頭惡gou緩緩地逼過來,卻沒看到人。
她大聲喊了起來:“夏赫然,你要是男人的話,你就別躲著,出來跟我決鬥!”
雙頭惡gou放慢了速度,但卻顯得更有力量地逼過來。
它的眼神帶著嘲諷,完全無視於那把鋒利的忍術刀。
好像在它眼中,這把刀隻是玩具,而那個女人,注定是它的獵物和食物。
林子裏一片寂靜。
流蘇櫻幾乎是帶著哭腔喊:“夏赫然,你說話!”
終於,林子裏頭不知道從哪裏飄出一個無奈的聲音。
“跟一個女人決鬥,啊呸!那我才不是男人呢。大爺我是不殺女人的,但是,你這個女人太惡毒了,你害死了我的十八個朋友!他們都是我的朋友!所以,你必須死,但我不殺你,我讓大威yao死你。”
當然就是夏赫然的聲音。
他越說越狠。
而犬煞大威,避過去的腳步更快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