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後一抹夕陽也在諸葛清鴻癡癡的目光中落了下去,眼前女子微微勾著的嘴角和記憶中一模一樣。
愜意的墨鴉似是看到了遠處化作癡漢的主人,抬起頭來衝著他打了個響鼻。肖辛夷停下了手中動作也看向諸葛清鴻,見他懷裏抱著幾根削好如手腕般粗細的樹枝站在遠處。
身著淡藍色衣衫的男子籠罩在夕陽玫瑰色餘暉中,偶爾吹過的風掀起了他衣角,肖辛夷不敢看他眼底裏如水般的溫柔神色,站起身來低頭將墨鴉拉起來拍打它身上粘著的落葉。
諸葛清鴻緩緩走到一邊把樹枝放到地上,從靴筒裏抽出一把匕首將周圍雜草割倒,此時樹林裏還沒有新生的青草,俱是枯枝敗葉,他很快收拾出了一片平整的空地,爾後走到小黑跟前從它身上取下一個包裹,打開裏麵是一些細細的繩索還有幾塊絲帛,肖辛夷看著他熟練的用樹枝和絲帛搭成一個臨時帳篷,不禁有些微愣,難不成堂堂武林盟主的兒子經常做這種事。
將帳篷搭好以後諸葛清鴻將周圍柔軟的幹草和落葉在帳篷裏鋪成厚厚一層,然後又將一塊絲帛蓋在上麵。做完這一切才站起身來轉頭對肖辛夷說道:“出門走的急,沒有準備太多東西,這些都是我平常出門用的,還望姑娘不要嫌棄。”
肖辛夷抬眼打量了一下帳篷,說來也奇,那帳篷上的絲帛看起來是透明的,撐起來之後卻一點也看不透裏麵,即便如此,她也不想住進他的帳篷裏去,抬眼說道:“公子不必如此麻煩,我有鬥篷在外麵歇著就可以,看公子衣著單薄,帳篷還是公子自己用吧。”
“江姑娘,這等小事,你就莫要跟我計較了吧。”諸葛清鴻一臉認真的盯著肖辛夷。
肖辛夷看他神色,知道再爭執下去也不會如她所願,且林中寒風對她而言,的確是有些難忍,微微低頭抱拳行了一禮道:“那今晚就委屈公子了。”
諸葛清鴻微微苦笑,走到一邊打量了一下四周站定,然後一手掌在上一手掌在下,兩隻手不過是簡單翻轉了兩下,周圍的幹草樹葉便自動朝一處聚攏,就連在地上紮根的幹草枝也被內力引出,帶出一些泥土來,很快四周就有一丈左右的空地,肖辛夷看著他動作心裏微微有些吃驚,諸葛清鴻竟然有如此深厚內力。
雖說將這些幹草聚集到一處對稍微修煉點內力的武林中人來說並非難事,可也需要用心法運功,而他隻是簡單的往那一站內力便散發出來了,所謂的手勢,肖辛夷一眼就看出來他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他究竟師承何人?以肖辛夷對武林中人的了解中,有如此深厚內力的隻有師父,但是師父不可能收他為徒,難道江湖之中還有隱世高人?
肖辛夷之所以敢在敵友未明的情況下讓諸葛清鴻和她一同上路,是因為自信他傷不了她。但看現在,若是兩人打起來,還不知誰能製服得了誰。
諸葛清鴻從一邊尋到幾塊石頭圍成一圈,然後用幹草引火將剩下的木棍點燃,不一會周圍便暖和起來,做完這些他回頭對凍得臉色發白的肖辛夷說:“我去尋些吃的來,你進帳篷去會暖和一些。”見肖辛夷點了點頭便大步流星的朝遠處走去。
若不是看到肖辛夷如此畏寒,心急生火的他又何苦暴露一直以來從未示人的內力,或許在他的內心深處,根本就不願意向她隱藏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