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的那青臉的陰兵此刻做夢都沒有想到,赤發鬼王不但一口答應了接收冤魂厲鬼,而且還答應了李心天李心天借陰兵的事情,一口氣借了兩千陰兵還有兩位鬼將,最後更是客客氣氣的將李心天給送出了鬼王殿。
什麼時候赤發鬼王變的這樣好相處了?
青臉的陰兵雖然心中在胡思亂想,但是卻不敢胡亂多問,隻是老老實實的跟隨在李心天的左右。
李心天帶著兩位鬼將,以及身後足足兩千陰兵出了鬼城。
準備原路返回凡間去。
不過在剛出城的時候他卻又忽的想起了一件事情,揮手示意了一下說道:“都先停下來。”
“大少爺,還有什麼事情麼?這時辰可不早了。”青臉的陰兵說道。
李心天點頭道:“我知道,隻是辦一件私事而已,很快的。”
說完,李心天的目光又看向了鬼城附近的一條河流旁邊。
那條河流的水是黑色的,像是墨汁一樣,但是在河水旁邊,卻又鬼城之中的女鬼蹲在河水旁邊清洗一塊塊,血淋淋的人肉。
上次的時候,他便來過這裏,問過一個女鬼。
那女鬼說她們清洗的是紫河車。
所謂的紫河車也就是婦人的肚子內的胎盤。
這些女鬼清洗的紫河車如果隻清洗兩三次,那麼得到這副胎盤的人出生之後就是平庸之人,若是這紫河車清洗了超過十次,那麼得到這胎盤的人就會張的眉清目秀,富貴榮華。
若是一次都不清洗,那麼得到這樣胎盤的人就是愚昧,醜惡之輩。
李心天不知道赤發鬼王為什麼要派遣女鬼在這裏清洗紫河車,但他今日卻是要求一副紫河車。
一念至此,他當即大步走了過去,來到了這條河旁。
看見河岸旁邊那堆積小山一般的血淋淋胎盤,李心天也不管髒臭,隻是隨意取了一副,然後蹲在河邊清洗起來。
附著看守女鬼的陰兵認出了李心天,臉色微微一變,有些畏懼,沒有出言阻止。
旁邊同樣清洗胎盤的女鬼卻是一臉詫異的看著他。
似乎沒有想到會有活人敢來陰間,還是來到這裏清洗胎盤。
李心天不說話,隻是自顧自的清洗手中的這副胎盤,這血淋淋的胎盤經過他手之後,入那陰間的水僅僅清洗了一遍就血汙散去,不再髒臭起來,而清洗了第二遍之後,李心天手中的這胎盤就已經變的粉亮起來,隱約散發出了光澤之色,勝過了其他的女鬼清洗十遍。
而清洗了第三遍之後,這副胎盤卻是肉身漸漸褪去,變的玲瓏剔透起來。
清洗了五遍之後,胎盤已經成了一塊晶瑩的玉膜,哪裏有半分胎盤的樣子。
真當李心天再想要清洗的時候,旁邊的一個女鬼卻又聲音有些含糊的說道:“這位公子,不能再洗了,你再洗的話這胎盤就已經要化掉了,公子你手中的胎盤已經成了玉胎,是人間最好的胎盤,得到這樣一副胎盤的人一定會成為人間的宰相,王侯。”
“哦,是麼?”李心天下意識的停了下來,不再繼續清洗了。
真怕繼續洗下去會化掉。
李心天點頭道:“多謝相告。”
說完,便起身帶著這副玉胎起身欲走。
這胎盤是為張英傑準備的,自己答應了張氏夫婦,要為他們的孩子下一世尋一個好人家。
那女鬼忽的放下了手中活,噗通一下跪在了李心天的麵前道:“公子能以活人的身份來到陰間,一定是不尋常的人,我自知身份低賤,大膽的想懇求公子一件事情。”
“大膽女鬼,膽敢借機生亂,想死不成?”
旁邊看守的陰兵大怒,氣勢洶洶的衝了過來,想要捉拿那個女鬼。
李心天揮了揮手道:“你們且退下,剛才這女鬼好心提醒了我一句,現在換我也聽她一言。”
陰兵們見到李心天發話,想到前段時間他闖入鬼城的情景,渾身一顫,唯唯諾諾的又退到了一旁。
女鬼此刻大喜,對著李心天便磕頭道:“公子,我生前是華縣,張家的小妾,因為生前犯了妒忌,在夫人產子的時候聽信了丫鬟所言,給夫人用了活血的藥,害得夫人產後崩血而死,也連累了老爺即將出生的孩子死於腹中,我醒悟之後自知罪大惡極,便上吊自殺了,不信,公子且看。”
說完,這個頗有姿色女鬼嘴巴張開,卻見一條猩紅的舌頭落了下來,血淋淋的好不嚇人。
李心天卻也不懼,隻是皺眉道:“你因妒忌害人,如今死後被罰在這河裏清洗胎盤,為世間女子送子,送女,這是因果報應,你想求我什麼?”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罪有應得,所以我並不怨恨,隻有在這裏洗爛了雙手才能彌補我生前的罪孽。”
這吊死女鬼伸出那被河水泡的發裂的雙手,掩麵啜泣道:“但我卻還有一件事情放心不下,便是老爺被我害的兒子死於腹內,我一直想為老爺補償一個孩子,今日見到公子在河邊清洗紫河車,公子必定手中必定有投胎轉世之人,還請公子憐憫,將那投胎轉世的嬰兒送給張家,如此我下輩子願當牛做馬,為奴為婢報答公子大恩大德。”
“女鬼放肆,你這三言兩語的就想謀走李公子手中的一副玉胎,當真是貪心,看樣子你手中要清洗的胎盤還不夠多,回頭就加你五百副。”
旁邊的陰兵當即再也忍不住嗬斥道,然後走了過來,就對那女鬼一陣拳打腳踢。
打的這吊死女鬼一陣慘叫。
女鬼卻在慘叫中呼道:“公子,莫要信他,這陰兵平日裏欺壓我們,怕我們後世出一個達官顯貴,自個遭到報應。”
“你且停手,你若再敢如此,那我便來和你過過招。”李心天冷冷的看了一眼那陰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