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看見她異樣的神色了之後,宇文嘯顯然也猜測到了什麼,腳步,自然而然的慢了下來。好,很好。
追殺,二十年來永遠不變的話題。
“你害怕麼?”側目,一綹清晨的光線,恰巧的順著男人的輪廓灑下,她眯了眯眼睛,“從小到大,我從不知,害怕,是什麼!”
笑。俊逸的麵龐,浮現出了一絲的笑意。很好,這個女人,果然是他需要的那個人!
兩個人心照不宣的相視一眼,然後,齊齊的縱身而起,這個忽然間的變化,讓那些潛伏在四處的人都心下一驚,明明是一次暗殺,結果,卻愣是變成了明晃晃的真刀真槍。
不過,單小三和宇文嘯,都沒有刀,沒有槍。不過,這沒有關係。
她有銀針,還有一個自己剛剛研製出來的暗器。如同小型的彈弓一樣,含著毒氣的針頭會瞬間打入人的體內。如今,倒是有了用武之地!
女子一個翻身,頭朝下,腳朝上,手型變幻莫測,率先的按下了按鈕,針頭一出,刺入了一個黑衣人的心髒!
人影,綽綽。處處都是有序的腳步聲。一聽便知道,是訓練有素的暗衛。
劍眉緊皺,宇文嘯飛身上前,與前方領頭的黑衣人打了起來,而她的目光,轉移向了那一側,一個人頭,還有一個剛剛冒出來的矛頭。
冷眉微蹙,那個矛頭,對準的不是那正中央正廝殺著的男人,還能有誰?
心下一橫,“小心!”她利用身子的慣性,朝著那男人飛過去,手下的動作也沒有絲毫的停滯,按下按鈕,針頭必出,可是在那人頭倒地的刹那,長箭亦是朝著這個方向飛來。
用力的裝向宇文嘯身體的同時,男人似乎也瞄到了這裏的情況,大手本能的環住了她的腰兩個人相擁著旋轉,但是那直蹦而來的箭卻還是蹭到了她的手臂,相同的位置,相同的大小,隻是,這次的疼痛,卻是上次的千倍。女子嘴中悶悶的哼了一聲,而宇文嘯將她的身子順勢的放在了地上。
黑衣人的咄咄逼人,讓男人的雙目迸發了火一樣的顏色,而單小三承受著手臂上的劇痛,看了一眼他那種異樣的神情,繞過他的身子,似乎看見了遠方正在飛奔而來的毛茸茸的巨大物體。
她勾了勾唇,果然,動物是有靈性的。
感知到了自己的主人受到了危險之後,鬆獅便掙脫了束縛,朝著皇家獵場的方向一路奔來,這一路,可沒有少受到那街上人群異樣的眼神,就連守門的守衛都追著打著趕著他。好在自己心思機靈。鬆獅的毛發都被風吹得高高揚起,一雙晶亮晶亮的眸子,在凝視著那些黑衣人的時候,綻放出了動物的野性。
毫不猶豫的撕扯住了那個方才和主人打的激烈的黑衣人,然後張開了血盆大口,一邊不迭的避開那些朝著自己揮來的拳頭和刀劍,一邊用力的扯下一大塊鮮血淋漓的肉來,鮮血,灑的滿地都是。那些人,今日,鬆獅一個都不會饒過!
她手臂上的血依然還在汩汩的流淌著,看著鮮豔的血色,她緊繃的身子鬆弛了下來,“我沒事,這個箭沒有毒。”
她仰起臉,以此來減緩自己的痛楚,但是手臂上傳來的冰涼的觸覺更為真實,一抬眼,便看見了那高挺的鼻梁,此刻,那冰冷慣了的魅眸充溢著認真,認真的撕扯下草葉將她手臂上的傷包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