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
唐憾兒自小見慣了姨娘們在尹敏正麵前搔首弄姿,並不拿這當回事,便垂著眼眸暗笑,隻可憐了景楓,他端莊慣了,哪怕平日裏不計較,今日到底有外人在場,便有些坐不住。
自是沒人接這話茬,連唐照秋今日也懨懨的,隻衝唐憾兒說話:“唐家子嗣單薄,因此這才尋了你來,我正盼著你快些熟悉茶山的本事,也好叫我輕鬆些。”
唐憾兒做出受寵若驚的模樣來:“母親,憾兒還年輕,乍一接觸,大事也是做不了的,不過您既說了,憾兒自當盡力。”說著,又瞧著唐照秋臉色,小心翼翼道,“母親,有一事,是憾兒這一路來親身經曆因此想到的,想請問一下,寨子裏有無想過修路之事?”
這話一出,韋庭輝先翻個白眼過來:“咱們這位小姐真是人小誌大,家裏茶山還沒弄明白,倒想著寨子裏的事了。”
景楓微微皺了眉:“總比有些人日日在家吃喝玩樂強得多。”
“哈,正君這是瞧我白吃白喝不痛快了,當初我的嫁妝可不少,也夠我霍霍小半輩子的,再不夠,不還有妻主養著我的嘛!”
這兩人鬥嘴,唐照秋也不管,倒隻和阿星阿辰膩著,一個喂飯,另一個講笑話,其樂融融的模樣,若不是這時有人來打斷,唐憾兒還真想給再次給景楓解圍。
一來,景楓到底是正夫,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寵妾滅妻要不得,難道由得側夫挑釁正夫就對了嗎?
二來,則是唐憾兒的直覺,這景楓對自己還不錯,韋庭輝卻透著一股子不對盤的勁兒,也不知他天性如此,還是針對自己。
不過,這正巧進來打斷話的人是個叫做阿皎的小廝,向唐照秋彙報說木瓜蒸好了,是這就上,還是再等等。
阿辰嘴快,幹脆利落地替人做了主:“這就上吧,再囉嗦下去也論不出什麼來,沒這木瓜散不了場,趕緊吃了完事,好叫家主歇息。”
唐照秋點頭默認。
荊予正坐在唐憾兒下手邊,看見她不解的神色,悄聲解釋了一句:“午時瞧見他們曬木瓜便特意問了句,原來在這猛茶寨風俗裏木瓜有送別之意,大約可作為宴席壓尾之用。”
唐憾兒了然,又小聲問道:“先生住的可慣?”
“尚好,你不必擔心我,照料好自己便是。”
“先生可是打算去學堂?其實不必這麼辛苦,我的體己夠分給”
話被荊予攔住了,頗為好笑的看著她:“才來兩日,你就入鄉隨俗了?我一個大男人,叫你養著像什麼話。”
唐憾兒赧然,小聲解釋:“恕我冒昧了,憾兒並無它意。”
“我一向教書育人,沒有十年也有八年了,做順手的事,並不辛苦。憾兒,咱們來之前說好的,都自己照顧好自己,不給對方添麻煩,說不得我這腹內才華還能幫上你的忙,我便得償所願了,也不枉我千裏迢迢來一趟。”
荊予說完,也就扭回了頭,默默給自己添了杯茶,飲一口,再夾一筷子菜。
唐憾兒不好盯著他看,隻稍稍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