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憾兒到底也沒能攔住這夫妻倆,隻好由得他們安排去,隻是心裏別扭著,原來即便離開尹家,還是脫不了這包辦婚姻。
歎一聲,心裏默默自己開解自己。
小晃見她有些悶悶不樂,便來安慰:“小姐您別難過,既然家主和景正君都同意了的,想必也不會差的,再不濟,娶回來您冷著他就是,你若不願,誰還能逼你入洞房?”
唐憾兒歎口氣:“說是這麼說,到底是個活生生的人,若我不喜歡,還能真由得他在這守空房?平白耽誤了人家。”
“你這麼忙,顧不過來也是正常的,我這陣子一直守空房不也過來了。”小晃不由得壓低了聲音。
“喲?還敢抱怨了?”唐憾兒伸手捏了他的耳朵,“來,再說一句我聽聽。”
“哎喲,不敢了不敢了,小姐快鬆開。”
“偏不鬆!我瞧你膽子越發大了,什麼都敢說,我這日夜心煩呢,哪有閑心同你鬧。”
說是這麼說,唐憾兒原本繃著的臉也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小晃看她笑了,更不怕了,反手把她手扯下來握住,拖著腕子往自己懷裏拉,兩個人就抱在一起。
結果兩個人笑著鬧著,大白天就鬧到了床上,惹得門外的阿乾阿坤直冒火,阿乾倒也還好,隻紅著臉躲遠了,阿坤卻是滿身滿心的不自在,要走又不甘心,韋庭輝那裏沒個準信兒,他實在是覺得心裏沒著落。
沒過幾天,祭祀大典就如期到來了。
這日一大早,碧芽和瓊蕊就來伺候唐憾兒更衣梳妝,這時候小晃是插不上手的,隻在旁邊看熱鬧。
唐照秋嘴上說懶得籌備,其實一點沒拉下,早就為她準備了禮服,是上衣下裳的袍裙款式,跟早先清廷的貴族女子衣衫極為相似,上為馬鞍高領,對襟盤扣加箭袖,下為流蘇裙,周身共十五根飄帶,代表她的年齡,每條帶尾又係著銀鈴,行動時叮咚作響,十分有趣。
除此外,又在肩上加了繡花披領,依然是絨花繡,景楓的手工,彼時景楓還取笑她,“該早日為你納一房擅繡的夫君,這些事就不必我勞心勞力了。”惹的她臉紅。
發式與平日的亦不大一樣,碧芽和瓊蕊兩個忙了一早上,終於為她編了滿滿的小辮子,又纏了各色花線,若不是身上袍裙為雅紫色,還真壓不住這一頭五顏六色。
唐憾兒向往著參加祭祀大會,因此妝扮得挺開心,唯一不大開心的便是頭上那串銀鈴明晃晃的,昭示著自己的待娶之身。
她沒問,也沒人提,頭天唐照秋囑咐說做滿辮發式的時候她就明白了,再拖不是個事兒,該來的遲早要來。也罷,就趁著這祭祀會上見見人,說不得能挑個順眼的呢?
旭猛台位於群山之中某座地勢較矮的旭日山上,山頂齊平,修建成方圓約一裏的廣場。此時正值秋日農曆十月,豔陽高照,整座旭日山都籠罩在一片金橙之色中,顯得莊重而又肅穆。
旭猛台正中有高大牌樓,樓下正中是一高台,上設主座一,側座若幹。高台下廣場上又設有一層桌案。桌案再下,平地上設了密密層層的竹席,中間幾排帶茶台的是做鬥茶之用,周圍散席則是給鄉鄰坐的,再有坐不下的,便圍著站著擠著。
唐憾兒是未婚之女,身邊不宜出現男侍,便隻由碧芽引著,居於金木土各位家主們之下的一排坐席上,身邊金戶的女子們,比如韋家嫡次女韋桐華,黃家嫡長女黃素馨,鄭家嫡女不在,便有堂妹鄭信芙替代,以及彭家小女兒彭瓔,再以下便是木戶土戶的各家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