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楓笑著回應唐照秋:“妻主不知,咱們園子裏還出了幾樣其他的,隻因尚未定名,便不好拿出來現眼,阿謠聰慧,嘴上不好爭搶,其實一直踏實幹著呢”
若說前麵這句還不明顯,後麵就直接是說給韋家人聽了,“來的時候才十歲的孩子,如今竟也十六七了,聽說他母親病著,顧不大上他,妻主可要分心管管他的婚姻大事,都知咱唐家待人周到。”
唐照秋挑了下眉毛:“幸而你提醒我,如此良才,當鄭重待之。”
韋家都老韋若芝就坐在她對麵,本來一直皺著眉頭,但見自家家主都全當沒聽見,也不說什麼了,畢竟唐韋之間還有個韋庭輝的牽扯,這些年兩家走動的也不錯,沒必要為這點小事鬧不愉快。
至此,祭祀大典的正式環節便是全部結束了,後麵是歌會舞會及各種遊藝環節,隨鄉民們玩鬧取樂。而此時,鬥茶會三甲亦披紅掛彩被簇擁著遊山去了,人群分作兩半,一半跟著遊行隊伍玩去了,另一半留下來參加歌舞。
唐憾兒尚在猶豫要不要跟著看熱鬧,就見一小廝前來請她,說是揚婆叫過去。
唐憾兒忙上台去,意料之外,卻是情理之中,隻是,她猜不透揚婆要做什麼。
唐照秋見她過來,亦是十分驚奇,忙起身過來引著唐憾兒,小聲囑咐道:“初次見尊主要行叩拜大禮,跪席,三叩首,敬茶,記住了嗎?”
唐憾兒應一聲,本來不緊張的這會兒也忐忑了,可見儀式感總是叫人忍不住鄭重起來。
果真就有小廝鋪了席子在麵前,唐憾兒跪下,一叩,再叩,三叩,又接過遞來的茶盞,向揚婆獻茶,口稱“尊主”。
揚婆一臉威嚴,接過茶,飲了,才慢慢露出一個極淡的笑:“好孩子,起來。”
唐憾兒起身,也不好正臉盯著她看,隻微微垂了頭。
揚婆拖過她的手:“這會兒倒緊張了,那夜你高談闊論,可是恣意得很。”
眾人的眼神原本是好奇的看著她們的,這回便不大友好了,都看過來,很顯然是在懷疑她私下裏做了什麼,何為“那夜”?
唐憾兒不在意他人眼光,隻感覺到揚婆那手柔若無骨,細滑嫩白,遠不像是五十歲的女子之手,可見是慣居高位,養尊處優,心生羨慕的同時小心答道:“尊主,憾兒一時放縱,隻是孩童妄言,還請您見諒。”她其實並不怕她,隻是情形如此,緊張是難免的。
揚婆隻是又笑了笑,抬頭對這台上的人說道:“我與這孩子有過一麵之緣,她性情通透,甚合我意,因此,今日當著你們的麵,我要允她一個願望。”
這話一出,包括唐照秋在內,各位家主及都老耆老們,皆是麵麵相覷,全不知是怎麼一回事。尤其看唐照秋剛才一無所知的表現,他們亦明白這並非唐家有意安排,大約是唐憾兒在什麼時候無意中遇見過寨主了。
唐憾兒一時不知如何開口,稍稍扭頭去看唐照秋,唐照秋輕輕搖了搖頭,於是又去看景楓,亦是同樣的反應,可是,可是
“你隻管說,莫要在意旁人”揚婆目光沉了一沉,盯住她,加重了嗓音,“你若是同她們都一樣,我還叫你上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