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也沒有什麼特定的儀式,韋桐華先是帶頭端起了酒杯,對著唐憾兒笑道:“先前聽聞唐小姐來到寨中,早就想見見的,一來是忙著秋收,二來唐家主也是把你藏得太好了,咱們竟隻聞其名,不見其人,直到祭祀大典才匆匆見麵,也沒能顧上多說,今日終於能聚在一起,咱們一起喝一杯酒,自此都是好姐妹。”
說罷,先幹了杯中酒。
唐憾兒才要開口,旁邊黃素馨托了把她手中的杯子:“咱們這兒的規矩,說一句話喝一杯,你要想說,得先把這個幹了。”
唐憾兒隻好仰頭將手中酒喝了。幸好,這酒是南越百果釀製,入口柔滑,不算辛辣。
這才又開口:“我初來乍到,許多規矩都不懂,讓姐妹們見笑了,還望多多包涵。日後——”
“哎,這可又一句話了。”黃素馨笑著,又將唐憾兒杯底一托,把酒灌了下去。
唐憾兒嗆咳了兩聲:“好姐姐,我看今日你們不是來看月亮的,是來看我醉酒的。”
“正是,第三杯了,快喝快喝。”黃素馨越發笑得開懷,旁邊的丫頭便跟著倒酒。
阮瑩在唐憾兒下首隔著人坐著的,這會兒也出來為她說話:“我替少主喝一杯行嗎?她原是嬌滴滴的大家小姐,可像咱們寨中這樣的至情至性的做派。”
外人隻稱小姐,阮瑩卻叫她“少主”,顯然是特意拉近這個距離了。
黃素馨本就是鬧著玩的,果然就與阮瑩碰了碰杯:“你喝也好,誰不知道阮家唐家屬一家。”
韋桐華也笑:“唐家出俊男,阮家出美人,可惜,嶔弟這麼久也沒個消息回來。”
這話一說,阮瑩就紅了臉,唐憾兒看看她,心想莫不是她和唐嶔有什麼瓜葛?正想著,那韋桐華又道:“不過,就算嶔弟回來,可還不一定花落誰家,你知不知道,我家細妹也想著他呢!”
這下韋細妹也臉紅了:“姐姐,你別亂說,沒有的事。”
“你敢說沒有?之前舅父說要送你進唐家過繼,你怎麼說的?怕和唐嶔成了兄妹,偏不去。哎?”韋桐華說著忽然一頓,看向阮瑩,“你不會也是這個原因吧?聽聞阮管事也向唐家主推舉過你?”
聽見他們之見這些複雜關係,唐憾兒就一個感覺,就這麼幾大戶之間密切的來往,也不怕血緣亂了,最後弄得近親結婚嗎?
自然,很久以後她才知道,隻是她和唐照秋這兩輩人裏才開始出什麼金戶木戶之說,他們之間也才開始通婚,之前並非這個格局,早先時候富戶比較散亂,且經濟水平比較平均,寨子又大,大家選擇也多,並不會衝突。
話說韋細妹和阮瑩兩個都有些不好意思,忙著說別的把話題扯開,而黃素馨壓低了聲音轉頭對唐憾兒說話:“你別多心,她們隻是說說罷了,當初唐家主並未同意,過繼一事還是要自己的女子才好,怎會要旁姓之人?”
唐憾兒倒沒往心裏去,於是說道:“無妨,反正如今我來了,誰也沒礙著我什麼,不過,有一事一直想請教姐姐,‘雜血’是什麼意思?”
“”黃素馨頓了一下,麵色尷尬,“你還是不知道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