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憾兒並沒有很刻意,反而是很自然的把這話說出口了,可是黃溪午就怔住了,呆呆的望著唐憾兒,啞了似的,原想說什麼的,這會兒也忘了。
唐憾人瞧他這樣子好笑,也不顧齊蘊則在場,抬手在他臉上輕輕掐了一把:“怎麼?不信?溪郎,你知道我的身份,我無法保證隻你一個,但是今天當著爹爹的麵,我給你做個承諾,即便將來正夫進門,哪怕日後夫侍成群,我也必不會虧了你,凡是緊著你先,成嗎?”
黃溪午還沒說什麼,齊蘊則先紅了眼圈:“憾兒阿午,你能嫁得這樣的好妻主,許是我日夜禮佛求來的福分,你可要好好珍惜。”
而黃溪午始終懵懵的狀態,隻應了一聲,也說不出別的來。
寒暄過後,唐憾兒覺得自己在場黃溪午始終拘束著,便主動提出自己出去逛逛,讓他們父子兩個說說體己話,黃溪午正要點頭,不料齊蘊則先拒絕了,說出話來也不像方才那樣綿軟,似乎有幾分厲色在裏麵。
“不必,阿午既嫁了人,就該處處跟隨妻主,不該與娘家人過分牽扯,再說今日見過麵,我對憾兒小姐很放心。”又拿眼神盯住黃溪午,“阿午,你已經不在閨中了,要曉得輕重。”
這話看似正常,卻帶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深意似的,唐憾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卻也顧不上多想,因為黃溪午立刻就湧上來兩泡淚,漲滿在眼眶裏,忍了又忍,還是落下來。
“這是怎麼?溪郎,你別難過,我這就出去,留你和爹爹說說話,好不好?別哭,以後我常帶你回來。”唐憾兒不知道還要怎樣安慰才好,若不是顧及齊蘊則在,都想把人抱懷裏了。
齊蘊則拿帕子給他擦了把眼淚,便又趕客:“行了,走吧。”
唐憾兒和黃溪午又回到黃越秀那裏,一起吃了頓午飯,席間少不得又說些冠冕的話,黃越秀和唐照秋性情倒有幾分相似,話不多,麵帶威嚴,這頓飯吃的挺壓抑,倒是勞印在一旁嘮叨得多,而且還忍不住提了提自家的黃見鹿。
“我那阿鹿好是好,隻是脾氣叫我慣壞了,怕任性起來得罪憾兒你,因此可別怪我嫁個庶子給你,如今看來,到底溪午的性子與你更合適一些。”
唐憾兒沒想到他能當麵提這茬,下意識看了黃溪午一眼,才道:“父親,憾兒納夫不論嫡庶,人好就行,畢竟要日夜相對的,性情最重要。”
連黃越秀都嫌勞印提這茬,暗暗瞪了他一眼。
黃素馨不管他們這些,壓低了聲音問黃溪午:“如何,我沒騙你吧?她可好?”
黃溪午也低語:“的確,如阿姐所言,她性情很好,待我也好。”
“那你可該滿意了?怎得還魂不守舍的?這可不是你一貫的模樣。”
黃素馨和黃溪午同母異父,卻一直相處的不錯,也說得上話,黃溪午到底是什麼性格她最清楚了,他在嫡父手下求生,有卑怯的一麵沒錯,可更多的,明明是他的跳脫,他的恣意,他的傲骨,可這段時間以來,這些全沒有了,隻剩了一張苦瓜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