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先回答第一個問題吧,第一次見到你,你挾持著邵帥,在城外鬆崖嶺爛尾樓裏,露了一個很大的破綻,還記得嗎?”餘罪得意地的聲音。
“有嗎?你在拖延時間?等著大部隊來,好啊,給你三十秒,說吧,破綻在哪兒。”杜立才心神不寧,不時地看著門外,還沒有回來。
“老子還有什麼大部隊,早尼馬被開除了,都是你們於得。”餘罪憤怒地道:“第一次見你,你在潮濕陰冷的地下室,鋪了條破席子、扔了一堆方便袋、還有幾瓶酒……都是假造出來的現場吧,其實你早就回來了,根本沒有在那個地方呆過。”
“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呢?”杜立才不屑地道,根本不信。
“老子根本就不信你,前腳走,後腳就通知兄弟去現場查……雖然你布置得很好,但你漏了一個最關鍵的地方,知道是什麼嗎?”餘罪道。
“是什麼呢?”杜立才慢慢進到這個思維的圈子,他想不出自己和疏漏在那兒。
“現場布置的很好,但你忘了,法醫鑒證裏有一門很偏的科,知道是什麼嗎?兩年前才在二隊有建製,於這事的人當年是你最看不起的菜鳥。”餘罪問
嘖,杜立才猛擊前額,知道所言不錯了。
“排泄物啊,老杜……你說你在那兒呆了七八天,我派的人連一處便溺也沒有找到,當時我就想,要麼你說假話,要麼你把排泄物,都特麼吃了,你說是那一種呢?”餘罪戲謔地問。
錯了,從開頭就是錯的,杜立才臉上得意之色一掃而空,他愕然地看著馬鑠,馬鑠卻是瞪著他,無從理解這兩位警察的較量。
籲,杜立才止住了馬鑠的問話,指指馬鵬的方向,示意挾持那位,還有用處,他對著話筒道著:“那你……怎麼能找到這兒?”
“當然是你幫忙了,既然知道你有問題,那你裝得那麼敬業,給我排出來排查地點,自然就都不是……雖然你們費盡心機,讓我去桃園公館看到了毒品、還在桃園公館交易,還排練一場劇目,有意無意告訴我‘道具,的故事,就是讓我順著你們的思路,找到洗選煤廠那個所謂的製毒窩點對吧?”餘罪問,說著總結一句道:“其實很簡單,去掉你給出了排查點就能直觀地判斷:製毒點就在市區。”
“就這些?”杜立才揉著太陽穴,一下子像蒼老了十幾歲,他現在有點後悔,親手設計的這個計劃。
“你露的破綻太多了……我見到你老婆徐雪梅了,你出事了,她居然還有心思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她像解脫了;你口口聲聲說放不下老婆孩子,可在南寨小區呆了三周,居然足不出戶,一下也沒有再想見她們的意思,實在特麼不合情理呀。要心疼老婆那麼厲害,拚著坐大獄也得偷偷回去見一麵啊,你說呢。”
餘罪的聲音,很漠然,沒有聽到回音,他又繼續道著:
“你兒子杜天侃自閉,他見到生人就嚇得窩在牆角不敢回頭,我詢問過醫生,這是後天受了刺激形成了症狀,你們一家三口,總不能能和他交流的,當媽的刺激過他吧?……後來我又發現,你和老婆的血型,配不出這麼個兒子……他不是你兒子你老婆和別人的野種。雖然你老婆有錯,可你折磨了他們娘倆十年,不離婚也不吭聲,就那麼折磨他們,還把個孩子打成自閉症患者……老杜啊,老杜,你就殺那娘們也許有人同情你,可你把個孩子折磨成那樣?指望誰同情你?你最終連你老婆的愧疚也利用了,她死活不肯說是你於的,可除了你,還他媽有誰?那孩子隻會畫一個長牙的魔鬼,那是你是他心裏留下的形象啊。”
咚聲,杜立才把手機扔到了車前蓋上,一副痛心疾首,被人揭了**的樣子。
“還要我說嗎?盡管我不知道你是被怎麼拉下水的,可找到這幾個破綻我就知道你有問題,而且恰恰是我對魏錦程排除嫌疑後你適時出現的,把線索又拉到了他的身上……你們在做很大的一盤棋對吧,把魏錦程以涉毒名義拖進泥沼,然後設法侵吞他的資產……真毒啊,老杜啊,你當警察不是一天兩天了,那麼多壞人最終得到報應了,難道你入步他們的後塵,一點也不擔心害怕?你天天禁毒,看到那麼多吸食者家破人亡,個個像行屍走肉,難道你就不做噩夢……”餘罪的聲音,顯得痛心疾首。
“別說了,談條件吧。”杜立才道,他警示著:“不管你是真黑還是假黑,說條件吧,我們都栽了,你什麼也得不到……我問你一句,你出生入死,得到了什麼?有一天如果你像我一樣,在一線拚死拚活,一點點功勞都被爭得你死我活,頭發熬白了都升不到一個小處長,而根本什麼也不於的人,一個一個爬到了你的頭上,你辛苦的付出,換來的是猜忌、排擠,還老婆的不忠……那時候,你會和我的選擇一樣的。告訴我,你想要什麼,我可以滿足你。如果我們今天死在這兒,這份功勞最終也落不到你的頭上,會被九處搶走,然後你等著漫漫無期的審查吧……現在誰都知道你是個黑警察,不管真黑假黑,你永遠洗不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