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倒是發現了棉花異常的長勢,可他沒問,蘇曜也不多解釋,樂滋滋的把治療腿傷剩下的靈力全部輸送給棉花。
其實蘇曜也想種些別的,可他治腿後剩下的靈力不夠。
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他穿不慣蠻荒的衣服,三十多度的溫度裹著獸皮,獸皮底下掛著空檔,蘇曜覺得十分沒有安全感,迫切的想種棉花做衣服。
接連幾天的催生,棉桃快開了,鍾離也趁著夜色出去捕獵。
見四處沒人,蘇曜一口氣輸入大量的靈力,棉桃顫巍巍的張開了殼,露出裏麵潔白的棉花。
蠻荒大陸上的植物和動物比現代生長的大一倍多,催生出來的棉桃也一樣,開出足足有一個海碗那麼大的棉花朵,十幾株棉樹就拾了滿滿一懷抱的棉花。
快速去掉棉籽,蘇曜掐了個簡單的法訣把棉花繞成數據線粗細的棉線,這麼簡單的動作就抽光了蘇曜全部的靈力,於是他隻好手動織布。
織布機是蘇曜按照書上畫的圖自己偷偷做的,不到一米長,用來織個短布還湊合。
棉線粗織起來快,蘇曜用了多半個晚上的時間就織好了一塊布,他利落的把布割割縫縫,湊成了一個造型古樸的褲頭。
終於不用掛空檔了,蘇曜滿意的歎息。
藏匿在暗處的鍾離陰鬱的看著部落的方向,他猜那個虛偽又狡黠的人肯定趁他不在就離開了部落,等他回去山洞裏就一片空蕩什麼都沒有了。
沒人願意留在他身邊,他父母是這樣,養父母也是這樣。今晚過後,這個和他同吃同睡十來天的奴隸也會是這樣,盡管奴隸口口聲聲說不會離開、要和他一直在一起,可鍾離能感覺到奴隸對他的欺騙。
奴隸不是真心的,鍾離知道。
他還是想試一試,反正結果都一樣,以後他總歸要一個人生活。
拋棄和孤立,欺騙和不在意,他早就習以為常。
鍾離看著部落的方向,等待獵物落網,也在等待心裏最後的期待被磨滅。
天剛亮,蘇曜就帶著自己蓋了好幾天已經散發出異味的獸皮來到河邊,他知道獸皮不能用水清洗,所以他拿著剩下的破棉布準備好好擦一擦。
早上的山泉水還有點涼,蘇曜倒是挺喜歡這樣的溫度,擦完皮子他趁著人少快速洗了個臉。
不等他擦幹淨臉上的水,離他不遠處就出現出現兩道聲音,一道男聲,一道女聲。
蘇曜沒有偷聽別人說話的癖好,可架不住那兩人聲音大,說的內容就這麼直直傳到蘇曜的耳朵裏:“不過是一個小奴隸,竟然這麼大的架子,見了你都不行禮,華連,你以後可是咱們的少族長夫人呢。”
說話的是女聲,緊接著男聲也接了話,語調柔柔弱弱的:“阿青你不要這麼說,他現在是鍾離哥哥的伴侶了,咱們以後要好好和他相處,就算他有不對的地方咱們也要包容他。”
蘇曜擦臉的姿勢停了下來,他覺得這兩個人話裏話外說的就是他,但又不太像,他不是鍾離的伴侶,難道鍾離還和別人結契了?
正好奇著,那叫小青也沒停下:“我偏要說,華連你還幫他說話,部落裏的人都說鍾離是害人精,害死了生他的父母和養他的父母,是個禍害,我才不要包容他的奴隸伴侶。”
很好,信息基本能對上,這下可以肯定他們說的是自己了,蘇曜轉過身看向說話的人。
一男一女,男的看起來和蘇曜差不多高,皮膚比尋常蠻荒人白了點,長得偏中性,還挺好看。女的就平常一點,不過那雙大眼睛黑黝黝的,看起來很精神。
阿青看著轉過身的蘇曜,眼底閃過一絲驚豔,即將出口的惡言也被她咽了回去。
倒是華連開了口:“你不要生阿青的氣,她說話一向直來直往的,有時候會得罪人,你沒生氣吧?”
這話咋一聽好像沒什麼毛病,可真細想起來又哪哪兒都是槽點,蘇曜眯了眯眼,把眼前這個華連的說話方式仔細想了想,終於想起來,這不就是傳說中的綠茶麼。
“聽說你叫蘇曜,我就自作主張叫你蘇曜哥哥了,你不會生氣吧?”
蘇曜挑眉輕笑,桃花眼看著分外多情:“當然可以,你有什麼事嗎?”
一旁的阿青被這一笑羞得臉色通紅,連忙低下頭沒有說話。倒是華連笑容僵了僵又很快回神:“我能看看你手裏拿的東西嗎,看起來很好看,我從來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