晾幹的竹片溫潤光滑,蘇曜把棉線調整到竹簡剛好卷起來的長度,一個簡易的木簡就做好了,但很快他又遇到了新的問題,沒有墨水和筆。
平時在地上寫寫畫畫用木片和木炭渣就行,可木簡光滑,用木炭渣寫很容易被抹掉而且黑乎乎的也不幹淨,蘇曜隻好又去空間裏翻製墨的方法。
製墨過程的有些麻煩,首先要做的就是燒煙,用的材料不同燒出來的煙也不一樣,蘇曜手裏沒有合適的油,所以做不了“油煙”,隻能用老鬆木烤出“鬆煙”做墨。
老鬆木目前還沒有,烤煙也太費時間,蘇曜索性等個空閑的時間再做。
這會兒外出砍柴的隊伍也回來了,每個人身上都背著一大垛柴,百十人浩浩蕩蕩的往部落裏走。
聽到聲音的婦人奴隸們又連忙跑到部落外麵去迎接,整個大場上都熱鬧起來。
剛砍下來的柴還不能直接燒,木頭裏的水分太多不易點燃還容易生出煙灰,需要放在大場裏晾幹,而且太大塊的木頭爐灶裏放不進去,也需要砍成合適的大小。
這些活就要奴隸們和留下看守部落的人做了,砍了一天樹的勇士們晚上需要好好休息,畢竟上山砍樹的活要持續好幾天。
今年有鐵斧和砍刀,砍回來的柴火比以往多了很多,不一會兒大場上就堆了好幾十垛柴火,老人孩童笑的滿足,他們知道在凍死人的寒冬季,隻有柴火能給人帶去溫暖。
不過今年不太一樣,今年的部落裏有棉花,南嬸阿山等能幹的婦人已經日夜趕工把少部分棉花紡成了棉線,剩下的棉花是按蘇曜的要求留著做棉袍和棉被。
蘇曜把全部落的人聚集在一起,包括一直窩在家裏的鍾闊和虎子兩人也強製被帶到了大場,由於寒冬季即將來臨,部落裏要開始分配棉花。
按照部落以往的方式,住處好的人家會獨自過寒冬季,就像鍾離的住處一樣,山洞冬暖夏涼也是最安全的;而想蘇亞這樣石頭和木頭搭建起來的房子不保暖,就會在部落的安排下統一過冬。
所以怎樣分配棉花就成了令人頭疼的事。思量之後蘇曜還是決定按人頭分,十歲以上每人三斤棉花,小孩酌情減少,領到手後怎麼使用自己處理,部落再不多加幹涉。
於是就有了今晚的聚集,稱棉花用的秤是老式的木杆秤,也叫“權衡”,是蘇曜仿照書上的圖紙做出來的,秤砣是他用鐵熔製而成。
負責稱棉花的人是鍾離,隻見荒坪部落所有的人整整齊齊的排成幾隊,安安靜靜的領著屬於自己的棉花。
三斤棉花聽著少,和獸皮一起用也足夠了,荒坪部落往年過冬用的都是獸皮,穿多了不方便走動,穿少了又不保暖,隻能靠火坑取暖。
有了棉花就不一樣,手巧的蘇亞和阿山把棉花打的蓬鬆柔軟,又按著蘇曜穿的長袍的樣式把兩張獸皮裁剪合體,然後把棉花一點點填充在兩張獸皮裏再用骨針和棉線縫嚴實,為了防止棉花縮成一團她倆還特意在獸皮上縫出大大小小的格子固定棉花。
看著已經有幾分現代大棉衣樣式的獸皮棉袍子,蘇曜不得不感歎勞動人民的智慧,隻要給他們一些啟發,他們就能創造出神跡來。
在眾人領棉花的時候,蘇亞和阿山就穿著他們縫製的袍子給部落裏的人展示,這樣的袍子優點很明顯,即方便了個人的日常活動又貼身保暖,部落裏的婦人們喜歡的很。
一連砍了七天的柴火,傍晚天空裏突然飄起了細小的雪花,寒冬季來了。
這意味著部落裏最忙碌的一天要開始了。
天剛剛亮,部落裏就響起了集合的吆喝聲,所有人拿著獸皮袋子和長繩在大場裏集合。
眾人按照年齡分開站好,十四到三十五歲的青壯為一隊,三十五歲以上的老人一隊,八到十三歲的青少為一隊,五到七歲的孩童為一隊。
這些是荒坪部落一直以來最公平的分配方式,部落祭司和族長會按照每人平日的表現做出最合理的分配,今年又多了個做主的蘇曜。
一條條熏肉被分配下去,大多數人都沒有異議,隻有鍾闊和虎子。
“憑什麼隻給我分三條肉,我不是荒坪部落的人嗎?”說話的是鍾闊,他現在覺的蘇曜就是災星,專門來克他的,早知道他剛開始就不應該幫虎子討要蘇曜,而是直接打死他。
鍾闊身上傳來的惡意過於明顯,鍾離立刻沉下臉色就要上前,被蘇曜攔住,但是其他人攔不住。
楚山阿克等人都是幫著分食物的,所以也在一起站著,聽到這話楚山第一個不樂意,挽起獸皮袖子就要揍鍾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