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ѧУ(1 / 2)

經曆了那麼多的事情,我是該逃出去呼吸呼吸新鮮空氣了。在我的眼裏,“大學”曾經對我而言就是個“可望而不可即”的地方,那裏有夢,但那個夢境中沒有我。

“大學”對於其他同學是普通的,是人生跳板中不可或缺的一步棋;然而我卻曆盡了艱辛,在可遇不可求的時候拚命考上了一個二類院校!我能夠清晰地記得拿到《錄取通知書》那一刻,我的內心在跳動:我跑回了那個有著我“粉紅色公主房”的家:

“阿姨,我考上大學了!”我忘記了高考前,我對於阿姨言語上的傷害。如果是以前,她絕對會露出她的一對迷人的“酒窩”說一句:

“這麼大的好事,你說吃什麼,晚上我們去外麵好好慶祝慶祝!”但是今天她的表現是那樣的平常,“好啊!”之後就沒有了下文。

我在自己的房間裏,看著屋子裏麵的一切,我掄起的手狠狠地在嘴巴上給了自己一個巴掌。然而,我這內心的跳動,在這一刻是那樣的安寧。沒有任何的鮮花,沒有掌聲,就連一句祝福也都沒有:

“姐姐,丁丁要玩球球,姐姐帶我去!”阿姨對我的態度從來不幹涉弟弟對我的友好,但這一刻,她的語言讓我心傷了,說來我也是“活該”:

“走,媽媽帶你去買好吃的,爸爸快下班了,咱們拿著球球,爸爸回來時,咱們一起踢著回來!”兒子還是跟媽媽親。要說阿姨這樣的媽媽,就連我這個沒有血親的人都願意靠近她,更不用說是親生的“那丁”了……

我把自己窩在房間裏,直到臨近開學的前一天,才收拾行囊!這個皮箱是我回老家時,母親給的:

那個破舊的再不能破舊的皮箱,紅色的油漆已經褪去,剩下的就是殘骸的木皮箱子,我本來不想要的,可我考慮到離家那麼遠,阿姨肯定不會給我準備的。別看是破箱子,縱然是箱子有多麼的殘缺、破損,母親還是咬牙切齒道:“這是我的‘嫁妝’,如果弄壞了,我讓你拿命陪!”

這就是我考上大學後,我的親生母親對我的“祝福”!我也在體諒她:也許是她為自己臉上那不光彩的傷疤而做的掩飾——聽弟弟說,一個晚上他睡得正熟,聽到了外麵敲門打窗的聲音。大姐跟著隔壁村上的男的去打工了,家裏也就剩下他和母親倆人了。按理說,聽到這樣的聲音,作為唯一“男子漢”的弟弟理應出去的,可他在沉默中靜靜地聽著外麵的動靜:大致意思就是那個男人的老婆帶著一群人來了……第二天的早上,母親的臉就花了,腿也瘸了……

我帶著母親的破箱子回到家裏時,看到了放在客廳裏那個顯眼的粉色的新皮箱:我曾記得剛來到這個家的時候,阿姨告訴我,隻要是我們女孩子喜歡的東西,她都會根據我的愛好給我買粉色的。我知道那是阿姨給我買的,可是我沒有勇氣去拎她,連一句“謝謝”說出來都沒有底氣,最後,還是弟弟告訴我:“媽媽給你買了新的皮箱,你拿去用的!”

當我剛想用它收納物品時,阿姨冷冷地來了句:“用新的可以,我的家裏不能放那個女人的任何東西,晦氣,這個你就丟了去!”我的動作戛然而止了,想著母親那句“這是我的‘嫁妝’,如果弄壞了,我讓你拿命陪!”的話,我不由得打了個冷顫……我很謙卑地跟阿姨解釋了,原以為阿姨會很理解地把它丟盡儲物間裏。誰知,新皮箱被拿進了她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