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想到司少臻用手肘頂開我道:“這些我來。”
我征愣的看著他,問出了聲:“為什麼?”
他沒好氣的瞥我一眼,用看傻子一樣的目光盯著我看,然後才回答:“傷手知不知道?”
“哦…”原來是這個原因。
我低下頭,乖的像小白兔,心裏甜蜜起來。
他總是這樣,一句話輕而易舉的帶動我的喜樂。
“司少臻,你…有點反常你發現了嗎?”我靠著料理台,小心翼翼的問道。
正洗碗的他,突然就頓住動作,半抬起頭道:“我沒有。”然後又繼續低下頭洗碗,看著什麼事也沒有一般。
除了,剛才那一眼的閃爍。
既然問不出來就算了,我也不想多為難他,於是身子離了料理台。
剛站穩,司少臻就又問了:“如果有一天,我一無所有,你…還會跟著我嗎?”
我驚訝的回頭,司少臻低著頭洗著手裏的盤子,如果不是我認得他的聲音,剛才那聲似乎不是眼前這個認真洗碗的人發出來的一般。
“司少臻,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我心裏火燒一樣的焦急起來,他每天接觸到的人,生意都千千萬,得罪的人也不少,但是也沒有一次聽到他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
司少臻沒有抬頭看我,依舊是洗著碗,靜默了片刻才淡淡的回道:“沒什麼,隨口問問。”
我焦急的拉著他的手臂道:“你別騙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以我對司少臻的了解,他不會無緣無故問這些話。
他手上的動作頓住,轉過身子來,微微眯著眼睛打量著我,像極了他平時開玩笑的樣子,但是此刻我隻有心急如焚,他這副樣子我隻覺得是掩飾。
“司少臻!”我急的快跳腳,下意識的就攥住自己的手,對他又氣又無奈,偏偏是這個人,我沒有半點辦法。
眼前的人反而淡淡一笑,伸手攥住我的下巴,他的手指上還帶著洗碗池的泡沫,濕膩膩的,糊了我一下巴。
我抬眼看著他輕啟薄唇道:“怎麼了?口口聲聲說愛我,我小小的試探都不敢回答了?放心,如果我真的有事,也會護好你。”
他說的魅惑至極,似乎並不把他口中的事當作多嚴重似的,我提著一顆心不敢放鬆,聽見他說“也會護好你”心裏就濕潤起來。
曾經奢望他能這樣掏心掏肺的對我,現在卻憎恨起他這副不在乎的態度來,仿佛把自己給拋棄了一般。
我不管他還捏著我下巴的手,直接撲過去抱住他的眼神,下巴上的泡沫就糊了他一身。
“司少臻,你不許胡說,無論你是高高在上還是一貧如洗,你都別想甩開我,你這輩子就隻能是我的人了,我不許你說這種貶低自己的話。”
我說的很堅決,他的話刺痛了我,司少臻在我眼裏,著實不是這般沒自信的人,如今這一番話,卻像是故意用玩笑掩飾的落寞一般。
心裏綿密的疼,眼角酸澀著,我嗅著他身上的味道,把他抱的緊緊的。
懷裏的人也收緊了這個擁抱,像是欣喜又像是歎息一般的回道:“好。”
一個字,卻擲地有聲。
司少臻的這番問話就此揭過,我再問他,得到的解釋也是隨口一問而已。
即便他說的輕鬆,但是我還是忍不住疑心,司少臻到底出了什麼事?
謝真之前幫我調查紀言的事情,我已經讓他收手,這件事還是交給司少臻來比較穩妥,礙於我跟紀念生的關係,我處理起來既有失偏頗,萬一真有什麼,也會損害我跟紀念生之間的感情。
我打了電話給謝真,司少臻的事既然他不願意跟我說,我可以自己查,不信查不出什麼蛛絲馬跡。
在海島的日子悠閑,司少臻簡直像是保姆一樣,我的生活起居一應由他來照料,他做的很熟稔,完全不像是養尊處優的大少爺。
或許他就是這樣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吧。
我這樣想著,身邊已經站了一個高大的人影。
“在想什麼?”
我回過神,司少臻穿著居家的棉T恤棉褲站在我麵前,笑吟吟的樣子,讓人的心情有清爽起來。
不得不說,情緒是會感染別人的。
“你起來了?沒什麼,就是…想平安現在在幹什麼。”我說著看向窗外,一望無際的碧海藍天,心情也寧靜了許多。
司少臻並未有懷疑,而是微微蹙了眉頭,片刻之後神情就舒緩下來,道:“先去吃早飯吧,待會兒要出去。”
在這幾天都在忙,從來沒有過戶外活動,今天倒是閑暇,乍然聽他說完出去還有些不習慣。
“去哪兒?”我下意識的問道。
他牽了我的手,微笑道:“釣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