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跟高天約定好的晚上行動時間已經不足10個小時,時間已經過了中午12點。
車亮還埋頭在如海的檔案裏麵,這二三十年高天經手的案件實在是太多了,除了剛才梁山妙手偶得的《林源失蹤案》,其他的案件還需要他自己梳理查找。經過梁山妻兒被害案、陶愛軍犧牲案還有林源失蹤案的洗禮,車亮不得不投入更多的精力在案件的細節上,著重篩選高天和邢誌強共同出現的案子,他隱隱覺得邢誌強沒有梁山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梁山一邊安排重案組的人晚上10點準時去警醒隊接人,一邊已經輾轉幾層關係聯係到了邢誌強的妻妹,對方接到梁山電話的時候明顯發愣了一會,她也好久沒有跟邢誌強聯係了,更沒有告訴她去香港探親及搬家的事情。梁山對邢誌強的疑心逐漸地加強,自己臨時起意的探望和聊天,卻讓他第二天就消失的幹幹淨淨,而且看起來邢誌強的消失早就有計劃,安排出境的同時還安排好了搬家,看起來並不是短期的出境探親那麼簡單,更像是要逃跑!
梁山假裝不動聲色地準備掛斷電話,然後很自然地說道,“哎呀我是聽老同事說他去香港探親,想讓他回來的時候幫我帶點跌打藥,香港的老虎油很有名,這下可難辦了。”對方也是完全沒有設防,直接告訴了梁山邢誌強兒子的聯係方式,因為梁山這無意的一句話讓她想起來,經常會讓邢誌強的兒子給自己從香港郵寄一些東西回來。要到了電話,也算是不虛此行,如果邢誌強真的是去了香港,想必肯定要去找兒子。
“雷猴,嘞是並個?”梁山打通了邢誌強兒子的電話。
“請問你是邢誌強,老邢的兒子嗎?我是你梁山叔叔。”對方馬上轉換了語言,“梁叔叔啊,我有印象的,您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是有什麼東西讓我給您代買嗎?”顯然,邢誌強兒子在香港這些年不少接到親戚朋友的代買電話,已經成了習慣。“那倒沒有,就是我想找你爸,他呀最近跟組織申請去香港探親,我一想應該是去找你去了,我有個急事想問問他。”
“您說什麼梁叔叔?我爸來香港看我?沒有啊,他沒有跟我說過,是不是搞錯了?”對方有一些慌張,因為他認識梁山,對方是一名老刑警,所以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說謊,但父親邢誌強沒有聯係過自己要過來香港這邊,更沒有出現在自己麵前過。梁山意識到事情已經在朝失控的方向發展,旋即給了對方一個半真半假的信息,“那可能你爸爸是去找其他人去了,我們在香港澳門都有一些老朋友,我再找找其他老朋友問問,大侄子你如果聯係上你爸的話,記得打這個電話聯係我。”
掛斷電話之後,邢誌強的兒子打了一下父親在大陸和香港的電話,都是關機狀態,但是他並沒有梁山那麼擔心,因為他非常了解這個我行我素的父親,雖然退休了但是依然跟年輕時一樣,喜歡獨來獨往,母親死後就更是如此。這些年偶爾路過香港時會來跟自己家吃頓便飯,抱一下孫子,然後第二天一早就已經在去往下一個目的地的路上了,是個喜歡孤獨自由的倔老頭。
梁山則不一樣,他此時非常擔心邢誌強的安危,這一切都看上去像是殺人滅口的前奏,他忍不住在想,是不是高天的手段。梁山決定要去出入境管理處一趟,首先得知道邢誌強是不是真的已經出境了。口袋裏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本以為是邢誌強的兒子的回電,不過來電號碼顯示的是車亮,“怎麼了亮子?我這邊不太順利,邢誌強沒有去香港找他兒子。我在想有幾種可能,他出境了但是沒去找他兒子,要麼就是幹脆沒有出境,不管是哪一種,對我們來說他就是消失了,頭疼啊。我啊?我正在去出入境管理處的路上,什麼?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