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源一邊對比著趙興發回的照片,一邊計算著那個山洞的實際走向,從兩個位置的水平高度和直線距離,測算虹吸的力量是否足以把衝開保險栓的水流推送到指定的位置上。大概過了十分鍾,他陷入了矛盾中,因為怎麼都感覺不太對,問題要麼出在山洞的實際水平高度上,要麼就是西湖這麵的水流入口位置。他當然不知道,梁山故意留下的,不過是陶桃給的錯誤的位置。
又過了大概半個小時,林源確認自己的計算肯定沒錯,那隻能跟想辦法排查一下是兩個地方哪邊有問題了。他拿起手機撥通了趙興的秘密聯係電話,但是沒有被接起,估計是趙興在不方便接電話的環境中。也沒有多想,林源又打出了另外一個電話,“喂,等會給你發個定位,你過去一趟,隻打探不行動,注意隱藏。”話畢,就掛斷了電話,看著眼前的這些資料,林源的內心有些燥熱,直覺一遍又一遍地告訴他,離寶藏,很近了!
今晚的西湖比以往的熱鬧顯得更熱鬧一些,雖然已接近午夜,但依然有三三兩兩的遊人沿著蜿蜒的湖邊步行道散著、聊著、笑著,一副無憂無慮的人間美好景象。不過,這份平靜和美好很快就被幾聲清脆的警笛打破了,梁山的車拉響了警笛從車道拉拽著警燈發出的霓虹燈光從西湖邊劃過,驚起了遊人的好奇,這架勢看起來像是哪裏出事了一樣。
梁山,當然是故意的,他就怕躲在暗處的敵人不知道自己的行動地點,那自己找得到好不容易引出洞的這條“蛇”呢?一路飛馳,很快就到了指定的地點,梁山一看眼前的場景,知道剛才自己的擔憂是過濾了,隻見這個本來有些荒涼的碼頭已經被重案組的兄弟用警戒條拉了好幾圈,還放置了好幾個雪糕筒,幾個組裏的彪形大漢守在幾個角落,誇張地戴著墨鏡。
“你們這大晚上戴墨鏡是不是過分了?摘了摘了,誰的餿主意。”梁山笑罵道。
“報告梁隊長,是車隊長的主意,我們也別扭,但是他堅持說這樣比較能吸引別人的眼光,我們也不知道他想幹啥,就照做了。”一個憨憨的大個子,摸著自己的腦袋回答道。
“亮子這個人,真是!他沒跟你們一塊來嗎?”梁山剛才讓他去找陶桃,沒想到他還有餘力幫自己把這邊的事情安排妥當了,果然靠譜啊。
“沒呢,他說他還有事,讓我們在這裏等你就對了,後麵聽你指揮梁隊。”大個子敬了個禮,畢恭畢敬的樣子。
梁山笑了笑沒說什麼,從口袋找出一根煙給自己點上,這還是剛才趙興硬塞給自己的,優哉遊哉的樣子,完全沒有剛才找趙興要蛙人時的緊迫感。他吸著煙,裝作不在意的樣子,觀察著路過的行人,不遠處的沿街小店和茶館飯店陽台。他猜,敵人應該已經就位了。不過,還是撲了個空,四周似乎毫無異常,正當他準備收回目光時,卻瞥見了遠處有輛車停在一處陰暗下。梁山雖然已經五十多歲了,但是視力卻保持的異常好,裸眼視力一直保持在50,他稍微眯了一下眼就看清了車牌號,腦中有了一絲疑惑,不是讓車亮那小子去找陶桃嗎,怎麼車子停在這裏呢。
想著,他掏出了手機,“你小子幹嘛躲在那裏啊?不是讓你去找陶隊嗎?”
電話那頭,車亮伸了個懶腰,“哎,你們倆是不是把我當皮球呢,踢來踢去的這麼不待見我!我剛跟陶隊溝通過了,安排好了兄弟們過來,她讓我還是在你這邊待命,雖然趙興這邊暫時沒有線索,但是今晚的行動應該能找到敵人的尾巴,我在這裏,幫你盯著周圍。老梁,接下來看你的表演了。”車亮又打了個哈欠,把車裏的紅牛一飲而盡,開工!
梁山抽煙的功夫,蛙人已經穿戴整齊,隨時準備下湖了,警戒線周圍也聚集了十來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熱心”遊客,還都拿出了手機照相機,長槍短炮的跟搶新聞似的。梁山像個發令員一樣,一聲令下,蛙人噗通一聲就下水了,接下來就看看蛙人能找到什麼東西了。
而臨街的一家茶樓裏,從窗戶的邊緣露出了一個手機的鏡頭,在夜色中掩藏的極好,就算梁山50的視力,也沒法發現這隱蔽的所在。林源的人比梁山稍晚達到了這裏,極其專業地迅速找到了最佳觀察點,架好了手機以逸待勞,今天的任務很輕鬆,按照烏鴉的命令,隻需要觀察不需要任何行動。可能是太過輕鬆,他忍不住也伸了個懶腰,但不小心觸碰到了窗戶,發出一聲清脆的敲擊玻璃的聲音。不過很快,他就把手機也收了起來,小心如他,得時刻防止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