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不說，她就感覺不到他對她的感情是嗎？
“白癡。”他低低咒罵了一句，不再說話。
申詩愛知道他生氣了，看了他一會，緩緩開口，“Shane，對不起，我昨天……你不要生我的氣。”
言天睿咬了咬牙，“你眼睛腫得都睜不開了，還能看出來我生氣了？”
申詩愛再次點頭，十分肯定地說道，“你就是生氣了，我都看得出來。”
“你能看出來什麼？”言天睿輕笑了一聲說道。
她什麼都看不出來，看到的，也是錯的。
敷了一會之後，申詩愛的眼睛好多了，言天睿將冰袋放下，“還難受嗎？”
申詩愛點點頭，“還有一點。”
“活該。”言天睿淡淡一笑，緩緩起身，將申詩愛抱進了衛生間。
早餐過後，申詩愛並沒有跟著言天睿去公司，而是回了家。
韓露自然看得出自己的女兒不開心，微微一笑說道，“怎麼了？和Shane吵架了嗎？”
申詩愛幽幽一歎，“也算不上是吵架……媽，你說，Shane他喜歡我嗎？”
韓露微微一頓，走過去在申詩愛的身邊坐下，“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他當然喜歡你了，不然他為什麼跟你結婚？”
申詩愛緩緩垂下眼簾，“可是，我總感覺他一點都不愛我。”
韓露淡淡一笑，“我的笨女兒。”
申詩愛側頭迎上韓露的視線，“媽，連你都這麼說我。”
“那是因為你真的笨，你真的一點都看不出來Shane對你的感情？”韓露含笑問道。
申詩愛頓了頓，“我也不知道，有的時候，我覺得他對我很好，但是……”
韓露笑著歎了口氣，“但是什麼？那你說，Shane那麼聰明，為什麼不選擇跳級？從幼兒園開始，你真的以為是你自己努力的結果，所以才會一直跟他同步的嗎？”
申詩愛怔住了。
這個問題她一直都沒有想過。
韓露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別胡思亂想了，有時間的話，找Shane談談。”
申詩愛緩緩垂下眼簾，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那個勇氣去找言天睿談，她會害怕言天睿生氣，因為現在好像確實是她自己在這胡思亂想。
往事曆曆在目，從幼兒園到大學……她媽媽說的沒錯，原來都是言天睿在遷就她。
可是，他為什麼不說？
他總是說她是白癡，現在她終於肯承認，她確實是白癡，有些事情，他不說，她就不知道。
在這場愛情之中，她真的以為自己是付出最多的那個，但是現在，她真的不確定了。
不確定還是因為言天睿，他一直陪著她，從幼兒園到大學，那除此之外呢？
他是喜歡她的，沒錯，可是，到了她對他的感情那種地步嗎？
申詩愛感覺自己心裏亂糟糟的，千頭萬緒在這一刻湧上心頭。
她知道自己不應該去想這些，因為不管怎樣，她這一輩子都會跟在言天睿的後麵，他走到哪裏，她就跟到哪裏。
但是思緒有時候就會控製不住，不由自主就往消極的那方麵去想。
說來說去，其實她就是不自信，因為言天睿從來沒有給過她自信的資格。
她的要求也不高，隻要言天睿說一句愛她，哪怕這一輩子，他隻說一句，讓她知道他對她的感情，就可以了。
但他卻從來沒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