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這杯酒,包廂的門再次被推開,“不好意思,我來晚了。”來人聲音清清脆脆,聽起來很溫柔。

“清姿,大忙人啊,終於來了,快坐。”孫鐵瀾晃晃手,朝她示意,程暮邊上還有一個空位。

陳清姿直接就走到程暮旁邊坐下了,她笑著說:“好久不見,程暮。”

程暮同樣笑著回答:“確實是好久不見了。”

陳清姿掃了一眼,除了宋季青,其他人她都認識,於是問:“這位是…”

宋季青朝她笑了笑,道:“你好,我是程暮的愛人。”

陳清姿臉上的笑容頓時卡了一下,不過馬上便自如地恢複過來,用手撞了撞程暮,調侃道:“程暮,怎麼靜悄悄地就結婚了,想瞞著我呢。”

宋季青清晰地看到了陳清姿臉上表情的細微變化,但他隻是牽牽嘴角,沒再說話。

老朋友難得一聚,聊天喝酒挺熱鬧的,臨結束了,孫鐵瀾還張羅著說要不要去打個桌球,其餘人都附和說“行”。

李澄要去見老相好,於是擺擺手說不去了。陳清姿也說不去,到走出門了,提著包走過來,笑著問能不能搭個程暮的順風車。

程暮有些醉了,宋季青扶住他,說:“好啊,我們可以先把你送回去。”

“但是你得再等一下,我叫的代駕還要一會才能到。”

陳清姿好整以暇地抱起手臂看著宋季青:“算啦,我開玩笑的,我有人來接,你們先回去吧,拜。”

“嗯,那你回家小心。”

宋季青扶著程暮往路邊走,嘟嘟囔囔地說:“回家是不是要先煮個解酒湯哦,要放些什麼東西呢。”

“方姨睡了嗎?要不去問問她?”

“還是算了,方姨睡得早,那我自己去網上搜一下看看。”

“哎,程暮怎麼這麼重。”

好不容易把人挪上車,剛折騰著坐上後座,程暮圈住他的脖子,把腦袋靠了過來,問:“一路上在念什麼呢?”

“悄悄罵你。”宋季青騙他。

“哦,”程暮笑了下,“悄悄罵我。”

“陳清姿是我大學同學,”程暮說,“你別誤會。”

宋季青小小的酸澀的缺口被這句話奇異地安撫好了,此時此刻有種被看穿了的羞窘,“我沒誤會。”

程暮往他脖子上蹭了蹭,笑了一聲,伸手捏了下他的耳朵。

宋季青沒喝酒,但可能是程暮身上的酒氣太濃了,讓他一時間也覺得有些醉。

“你身上很香,”程暮湊近他的脖子,說話的熱氣讓宋季青忍不住肌膚緊繃,“宋季青。”

宋季青呼吸有點不穩,說:“我以為你已經聞習慣了。”

程暮的嘴唇似乎蹭過了他的脖子,說:“不會。”他的聲音似乎從遙遠的天邊進到宋季青耳朵裏,讓他腦子裏的某一根筋死死繃緊了,一動不敢動。

靜了靜,宋季青聲音抖了抖,問:“你親我了嗎?程暮。”

這時候剛好有人敲響了車窗,“先生,您好,我是你叫的代駕。”

宋季青正要起身,卻被程暮一把按回懷裏,背部被手掌按住,讓熱度滾燙地透過衣物,讓他心跳加速,程暮的聲音沉沉響在耳畔,一字一句道:“親了。”

宋季青整張臉紅透了,一時間不知道忘了自己要做什麼。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程暮又道:“但沒親夠。”

“還想親。”

宋季青的心跳徹底亂序,劈裏啪啦如同雜亂的雨點。

代駕在外麵等了半天才上車坐到駕駛位上,本來還有點不滿想要發作。

但宋季青聲音和和氣氣,向他誠懇道歉,道:“不好意思,久等了。”

代駕也不是不講人情,“算了算了,不計較那些。”

“嗯,麻煩您開慢一點,喝醉了,我怕他難受。”

“行。”

“謝謝啊。”宋季青還想再說話,卻突然被程暮蓋住了嘴。

程暮聲音一頓一頓的,明顯是醉得狠了,甚至聽出幾分委屈的味道:“季青,別跟他說那麼多話…回家跟我說。”

宋季青抿住嘴唇,下意識睜大眼睛,許久才回過神來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