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言火氣一下就上來了,擲地有聲道:“那我們就看看,到底是我們太真宗先拿下這妖魔,還是你們滄浪宗!”
“嘿……你這人!”江玉虹自覺也沒說什麼重話,所以並不知道為什麼麵前這太真宗的弟子如此憤怒,“我與許沉璧講話,你又是何人,憑什麼替她出頭?”
“怎麼,滄浪宗千金萬貴的大小姐,如今眼神不好使了,識不出來我這身行頭了?”李不言也不是一個脾氣好的,聽完江玉虹的話,不由得反唇相譏。
不過他這話倒是沒有錯的,世上大大小小修仙門派百餘,為了方便區分,各家弟子的校服各有不同,像是太真宗這種數一數二的大門派,甚至內外門以及內門各個峰之間的校服,都有細微的差別。
許沉璧師從桃華峰峰主,一身月白色校服的袖口處便繡著幾隻不打眼的粉色桃花。李不言隸屬於風迎峰,校服領子上便有藍色絲線繡著的雲紋。而另外兩峰,聞雪峰和觀月峰,其弟子校服也有自己的特色。
聞雪峰是衣擺繡著雪花圖樣。而觀月峰便比較奇怪,是額間用紅色絲線綴一枚銅錢。
江玉虹好歹也是個宗門大小姐,也是見過一些世麵的,聽完這話也不由得將麵前的李不言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終於曉得了麵前這人原來是風迎峰的弟子。
許沉璧趁著李不言和江玉虹爭執著,偷偷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周圍的人因為這兩人的爭吵消停了下來,並且給原來被圍著的太真宗的弟子自覺地讓出了一條道來。
本來太真宗其餘人還有些一頭霧水,但是走近了,瞧見了李不言怒發衝冠和許沉璧默默不語的模樣,便大概猜到了怎麼回事。
他們以為許沉璧是受了委屈,但許沉璧隻是單純懶得搭理人。
“門派之間的正向競爭,也一直是寧掌門所推崇的。”李不言見江玉虹絲毫沒有道歉的意思,心火更盛,“我下山之前既然答應了阿姐要好好照顧許師妹,便不會食言。”
“阿姐……你可是風迎峰的李不言,你阿姐可是桃華峰的李觀棋?”江玉虹柳葉眉輕輕一挑,“嗬”了一聲,“既然如此,那這競爭起來還有些意思。那就一言為定,我倒是要看看在這件事上,到底是你們太真宗厲害,還是我們滄浪宗更勝一籌。”
江玉虹兀自接下了這場較量,也不顧滄浪宗其餘人的不讚同和圍觀的平陽城百姓的指指點點,像是立威,又像是解恨似的抽出鞭子淩空甩了幾下,然後收回鞭子,冷冷地瞧了躲在李不言身後的貌似很是弱小無辜的許沉璧,“哼”了一聲便揚長而去了。
滄浪宗的其他人麵麵相覷,但是畢竟答應下來的人是宗主的小女兒,也不好反駁什麼,隻能跟著離開。
“這滄浪宗弟子,為何聽見李師姐的名字忽然就答應下來了?”許沉璧見這江玉虹忽然鬆口,心下好奇,便抬眼問道。
隻是這模樣,落在他人眼中便是另一種狀態了。
他們覺得這小師妹受了委屈還不敢聲張,很是堅強,心中憐惜之情更甚,連跟她說話的聲音也柔和了不少。
“李師姐昨日一舉突破至元嬰初期的事情,想必是在各大修仙門派中傳開了。”一個觀月峰的師兄好聲好氣地跟許沉璧解釋,“想來這江玉虹是覺得,李師姐天縱英才,李師弟自然也差不到哪裏去。”
“哎呦,這話我阿姐聽了都得直搖頭。”李不言聽見這話,雖然是奉承自己的,但是仍打趣道,“這滄浪宗最近勢頭雖盛,但是江玉虹這話說得也太過於張狂,打壓打壓她的氣焰也未嚐不可。”
“可是……各位師兄師姐,江玉虹一隊人比咱們早到平陽城一些時日,想必已經有了一些線索了有了一些對策了,可咱們還一籌莫展,這……”這個時候,隊伍最後麵一個聞雪峰的女弟子低聲道。
許沉璧聽見這話,內心直搖頭。沒想到啊,這千百年後自家修仙門派的小輩,竟然有這種還沒開始作為便打起退堂鼓的角色。
許沉璧雖然心裏歎息,但是麵上沒有表露出來,反而認真地說:“昨日容時長老告訴了我一些受害人的消息,我乘坐飛行法器來的時候也觀察了一下,發現這妖魔犯事也不是無跡可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