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堯早上起來的時候打了個噴嚏,其他的倒還好,他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我覺得自己就是個渣男。”
現在才開始後悔管了這個事情,但如果給他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大概還是會把人攔下來。
排除了劇情因素,宋堯也不想讓冉凜學壞。
張原正好聽見,不屑得嗬了兩聲,認真提問,“宋大渣男,你覺得你能渣得了誰?話說昨晚去哪裏會佳人了。”
領床的男生笑了笑,忍不住附和幾句,宋堯性格看著囂張,接觸多了也能發現比誰都軟,除了花滑別的一竅不通,說別人渣了他倒還有可信度。
宋堯覺得自己受到了嘲諷,不滿意得出言反駁,“我那是為了拯救即將步入歧路的少年。”
盡管冉凜後來又回來了,但那和自己沒有什麼關係。
“可得了吧,聽樓下宿舍說有人逃學撞見鬼了,估計是教導主任想出來的新型招數吧。”
宋堯聽完沒什麼感覺,他早就過了這個中二時期了,想到什麼表情亮了亮但又很快熄滅,以冉凜接受的應該也不信這些。
幾人聊完後趕去了冰場,單教練宣布了兩天後將與其他省隊比賽的消息,不算是什麼大型的比賽,之前也有過,宋堯分數比他們高出十幾,何況最近拚了命似的訓練方式,問題不大。
單於淩看到在場中從進來開始已經摔了兩三回的宋堯,麵色不善,眼裏有些其他的情緒,幹脆不忍了,招手把他喊了過來。
“是這個動作不對嗎?”宋堯麵對於長輩還是挺乖的。
“不是,比從前進步了,”單於淩搖了搖頭,開門見山問,“最近是不是出事了,看你這個訓練狀態急切的樣子,我怕有什麼問題。”
畢竟人體的極限誰都不知道在哪裏。
宋堯聽到這話,反倒是拿出了一副輕鬆的態度,“我近期剛升成人組,上次比賽輸了,這會不想再輸了。”
理由合理充分,單於淩盯了他一會,姑且是信了下來,隻說讓他下去多多休息一會。
宋堯應了下來,可一等教練不看他,抓緊了機會,重新滑了回去。
他有自己的打算,在夢到劇情之前就編排出了一套花滑動作,可惜種種內容都不夠成熟,這回實在是想找回一點信心回來,經過這段時間高強度的訓練,隱約之間抓到了什麼,卻始終摸不著。
下了訓練又是一陣激動,同隊的幾人聚在一起,談論著這回的比賽,估計沒這麼簡單,隔壁省的實力並不弱,聊了一會才發現宋堯沒跟上來。
“我,我有個東西忘了,回去拿。”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晚自習已經結束了,宋堯走在無人的樓梯口,他盯著某處角落有些出神,按理說自己不應該過來的,但實在是做不到視而不見。
他決定呆到五分鍾後就走人,也算是盡到了自己的責任。
“他又出去啊?”男生聽到了一道推門而出的聲音,但怕沒離開太遠的冉凜聽到,所以很是小聲。
這時候敢從國外轉學過來的,基本上在他們眼裏堪稱是神了,短短幾天的時間,已經成了全校人口中的談論目標了。
可是人看上去太過冷淡,不近人情的樣子,除非是必要的對話,幾乎也很少有人在對上冉凜的臉後,還能主動湊上去的。
旁邊的人好笑似的開口說,“那你剛剛怎麼不問他?”
“真的是,你不也挺怕他嗎。”
聲音隱隱傳了過來,冉凜輕抿了下嘴唇,他情緒本來就不濃,再刻意地壓製下來一點也看不出來了,對於這些本來他也不在乎。
可剛到拐角的時候,這份堅定產生了一絲絲鬆動。
隻是看到一點肩膀的弧度,他也認出來那個人是宋堯。
但冉凜並不能確定是在等自己,腳步微微停頓了兩下,心中升出了一抹無法描述的情緒來,不由壓低了眉眼,看上去頗有壓迫感,一步步上前走進。
“你怎麼在這裏?”
為什麼要在這裏等,不是根本不願意和自己待在一起嗎。
可地上的人並沒有回答,像是蹲在地上起不來一樣的。
s市晚上的溫度已經個位數,而這個時候宋堯額前浮起一層的薄汗,他張了張唇想說什麼,卻又發不出一點聲音,小腿巨大的疼痛襲來,大腦隻剩下了一片空白。
聽到有道聲音正在叫著他名字,然後又多了一些其他的陌生聲音。
等到宋堯有反應睜開眼的時候,天花板一片純白,手上打著點滴,一旁的護士還在交流著打了止痛針,他皺了皺眉,想要起身,但被人按了回去。
“教練。”
“沒事什麼大事,”單於淩似乎看懂了他沒說出來的意思,“醫生檢查過說是訓練時間太久了,這兩天住院觀察,出去後還需要多休息,比賽可以不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