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批:攻我一臉]
[本人大膽開麥:雖然祁斯白已經蟬聯九中校草榜多年,但下屆校草肯定是江逾聲(祁神對不起我實話實說]
[中午看到江逾聲在木屋書店旁邊的小咖啡館兼職,也不知道是不是勤工儉學?買飲料的小姐姐們一路從書店排到高中樓門口!]
祁斯白看到這裏,指尖一頓。
勤工儉學?這說法離奇得他都顧不上前麵有人唱衰他不是下屆校草。
開什麼玩笑,江逾聲腕上那表輕輕劃一下,修理費就不知道是幾個月的兼職工資了。
[說起來,江神到底為什麼轉來九中啊,完全沒必要吧]
[這個問題即將和江神去年到底參沒參加高聯並列成為永遠麼得答案的未解之謎]
祁奶奶散完步,慢悠悠往樓下單元門走。祁斯白晃悠著跟在她身邊,手上戳來戳去,一會退出帖子,一會又點進去。
他無意探究江逾聲為什麼轉學,就是越看越有些不爽——那人簡直就是台大型移動製冷機啊,哪就比他帥了?
說話還那麼毒。
祁斯白鎖了屏,正要進自家單元門,忽然瞥見不遠處的三單元門前出現兩道身影。
高的是個男生,把個子稍矮些的女生送出單元門後,就插兜倚在門旁,像是在等人。
沒一會,門前迎來另一個身影,男生和這人就在門口聊了起來。
祁斯白杵在原地懵了會,祁奶奶走半截發現人丟了,在門裏朝外麵喊:“小白?”
祁斯白匆忙找了個借口:“奶奶,你先上去吧,我想去門口小賣部買瓶飲料。”
祁奶奶念叨著“小孩兒就是貪甜”上樓了,祁斯白掉頭往一旁的三單元走。
三單元門前的兩人正好走進門內。
剛剛借著樓前的暖黃路燈,祁斯白清晰地看到了那男生的正臉。
是江逾聲。
江逾聲新搬來,和他住在同一個小區、同一棟樓,有點巧,倒也不算奇怪。可江逾聲剛剛不像在招待朋友。
……難道這人真是在,勤工儉學?
可這工作為什麼怎麼看怎麼都像在……
祁斯白在春末的晚風裏被吹得抖了一抖,凍的。
他走近三單元門時,江逾聲和另一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樓道口。
一層窗戶朝小區內、黑漆漆的房間卻忽然亮了燈。
祁斯白在單元門前晃蕩著猶豫片刻,還是墊起腳,隔著一段距離隱隱約約地朝亮起的窗子裏看。
看到客廳燈光敞亮。
看到沙發旁有一張木質書桌,桌上似乎攤開了幾本薄薄的大開本。
看到一個小男孩驚恐地瞪著眼睛看過來——
身側突然襲來一陣風。
下一瞬,祁斯白雙臂突然被人從身後擒住,臉部直直朝眼前的單元玻璃門砸上去。
“咚”一聲悶響。
臉和胳膊關節疼得他喉間溢出一聲沙啞的悶哼,生理性眼淚都差點溢出眼眶。
涼風裏,樹葉簌簌作響,樓前高大的法桐在昏暗光影裏像沉睡的巨人。三單元門前詭異地靜默了片刻。
“……祁斯白?”身後傳來江逾聲不確定的聲音。
祁斯白驚疑不定地扭頭看去。
江逾聲手上一動,馬上鬆開了祁斯白的雙臂。
整個人還側壓在祁斯白身上,江逾聲能清晰地感受到眼前男生略顯急促的呼吸、胸口的起伏,還能看到他微紅眼底泛出的淚光。
江逾聲下意識攥了下手指,手掌心還殘留著祁斯白手腕留下的觸感。
“你手好涼。”他說。
“……”祁斯白羞恥之餘有點惱羞成怒。
我穿著短袖短褲大晚上吃飽了撐的在你家門前晃可不得——
不是。
現在重點是我手涼不涼嗎?!
江逾聲像是回了神,順著祁斯白推他的動作往後退開一步,微涼的嗓音聽不出情緒:“你怎麼在這。”
祁斯白冷靜地試圖組織了一秒鍾的措辭。
一秒鍾後。
他嗓音裏還殘存一點生理性的哭腔,語無倫次又凶巴巴地蹦出一句:“靠,我以為你接客呢。”
樹梢間的風似乎靜了一瞬。
江逾聲荒謬又迷茫地挑了下眉。
頓了有那麼十秒鍾,他的表情變得有些複雜。想笑,又像是被祁斯白噎得無話可說。
江逾聲嗓音裏充滿無奈,像哄人,又像控訴:“祁神,你腦袋裏都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在做家教,教低年級小孩。”
像是不放心,他垂眼看著祁斯白,又認真補了一句:“正兒八經、遵紀守法的那一種。”
祁斯白:“……”
好了,你不要再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