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兩天病了……”麥序上的人正說著,背景音裏忽然響起一道微信提示音,隨即,麥上聲音頓了下,忽地改口:“哦,不是,大家別擔心,沒生病。他這周挺忙的,播不了,下周播。”
手機一震,小j終於回複了。
j:[嗯,今晚的頻道小朋友可以聽了,你要聽就聽吧]
cheese:[……]
祁斯白:?還能這樣?這不是銷毀證據麼。
cheese:[我剛看公屏上說……初夜?]
j:[別誤會,就是一個戲稱]
j:[新進社的男生在頻道直播的第一晚,十二點,嗯……按慣例要唱些,那什麼一點的歌]
j:[女生沒這個要求]
祁斯白指尖一頓。
cheese:[你也有過初夜嗎?]
祁斯白莫名想象了一下,剛剛那首歌,如果是小j……如果是暮歸唱。
他眨眨眼。剛剛冷不丁聽頻道裏的陌生人唱,雖然聲音也算好聽,但他隻覺得震驚和離譜。現在想到如果是小j的聲音唱,卻還……挺想聽聽看。
他忽地伸手捂了下發熱的臉。
原來……我的原則是這麼容易改變的東西嗎。
j:[我沒有]
j:[我是正經人]
j:[親親jpg]
祁斯白看著那個花裏胡哨的親親表情,心說,從剛剛公屏上粉絲們的話看,這人怎麼都不像是正經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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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斯白周五上午第四節課是數學。
下了課,班裏許多人還比手畫腳地討論著剛剛課上的最後一道練習題,下午第一節課的學生也急哄哄地湧進教室放書包,307教室一片哄哄鬧鬧。
不少學生因為307是數競學生的常駐地,仿佛自帶結界的聖地,所以每次踏進來都不大自在。薛遠卻不會,他是常客了,輕車熟路地從後門繞到靠窗那列,直奔前排去找祁斯白和牧陽成。
看見坐在祁斯白前麵的江逾聲,薛遠笑著打了聲招呼,隨口問:“誒聲哥,你中午跟誰吃?”
江逾聲整理著課上用到的幾張篇子,回答:“沒人,我自己吃。”
薛遠“哦”一聲,點點頭。
對九中學生來說,午飯自己吃、戶外課自己去都是挺常見的事。走班製雖然有不少好處,但多少還是削弱了諸如集體感、班級凝聚力之類的感情。
很多事,大家都習慣了自己一個人去做,要麼就是臨時湊幾個伴。像祁斯白他們三人這樣,從初中一直維持到高中的固定小團體並不多。
牧陽成看看江逾聲,湊到薛遠身邊耳語:“咱要不要和江神一起吃?最後一節課都在一起,挺順路的。”
薛遠看牧陽成一眼,不大讚同。
在薛遠眼裏,江逾聲是個很有邊界感的人。而且,以這位學霸傳聞中的一貫作風,實在不像是個會願意浪費時間和新同學吃吃飯、增進增進感情的人。
但他一時想到江逾聲對祁斯白和他們兩人的態度,猶豫了下,又跟牧陽成說:“那你問問他?”
牧陽成問了,然後江逾聲說了好。
於是這天中午,往食堂走的路走至半截,祁斯白才稀裏糊塗地反應過來,三人吃飯小隊裏又多出一個人。
“江神,聽祁斯白說,你今天下午要去看他們校隊比賽?”牧陽成和走在邊上的江逾聲中間隔著祁斯白,便扒著祁斯白的胳膊探頭探腦著問。
江逾聲看過去,嗯了一聲。
“聲哥,你不打啊?”牧陽成另一邊的薛遠也探出一個腦袋來。
祁斯白看著牧陽成和薛遠,懷疑自己應該把中間的位置讓出來,方便江大佬接受采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