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郝東感到急不可待,田春達在醫院問的問題都讓人摸不著頭腦,郝東依舊無法理清事件的關係。
回到刑偵支隊辦公室。田春達又掏出一支新的煙。郝東坐在桌邊。當田春達吐出一陣煙霧後開口了。
“先聲明一下,我要說的隻是我自己對這件案子合理的解釋,並沒有證據作為依托。”
“嗯,這我知道。”
“其實一開始我就對這事件有一個明顯的感覺。”
“什麼?”
“不真實,像在演戲。”
郝東想,碰到這種事,換作是誰都會有這種感覺的。
“怎麼說呢?有個人突然在對麵的電梯倒下了,而倒下的瞬間恰巧電梯的門關上了。這也太巧了吧。”田春達說。
“是很巧,但也並非不可能。”郝東接道。
“而接下來我們發現的線索,也越來越證實我的感覺沒錯。”
“有這樣的線索嗎?”
“先想一下那天顧臣的行動軌跡:他一開始就在3樓,並在裏麵呆了段時間,接著當7樓的電梯一啟動,他也立刻啟動並直達16樓,最後兩部電梯都在16樓‘見麵’,給人一種什麼感覺呢?就像是先約好了一樣。
郝東全神貫注地聽著田春達的分析,而他也停了一會兒,像是在給郝東時間讓他也“感覺”,“感覺”。
“當然,電梯自己是不會相約的,必定是有人控製,而控製電梯的人必然也呆在電梯裏。”
“你的意思是說李玉文或張言?”
田春達點了點頭:“確切的說就是張言,而控製另一部電梯的人就是張言當時在用手機聯係的人。”
“呂漢峰?”
“是的。”田春達答道:“還記得李玉文是怎麼說的嗎?‘張言就問呂漢峰你現在在哪,我剛出來什麼的’,你難道沒覺得這話很別扭嗎?再過10幾分鍾就都到一起看球去了,而他們幾個每天都見麵,有什麼必要問對方的行蹤,而且還將自己的位置說得那麼清楚,這麼做的意圖無非就是讓彼此了解自己的動向,可以掌握好時機來啟動電梯以達到在16樓‘會麵’的目的。而張言‘不小心’踩到鞋帶並摁了‘15’和‘16’也正是在控製電梯。”田春達仿佛說得口渴了,喝了口水。”
“什麼意思?”
“等,等一下。”郝東拍拍腦袋,感到已經有點轉不過彎來了,問:“你的意思是說呂漢峰在對麵的電梯中?那別人怎麼會沒看到?”
田春達拿出筆記本用鉛筆在上麵畫著說:“電梯內有兩處地方隻要緊緊貼著,外麵是無論如何都看不到的。”
“我還有疑問,按照你的意思,那兩部電梯一部在7樓,一部在3樓是他們事先安排好的嘍?”
“是的。”
“那他為什麼不索性讓兩部電梯都停在7樓,或同一樓層呢?”
“假設兩部電梯都在7樓,那麼當李玉文和張言出來的時候,萬一摁電梯的是李玉文怎麼辦?他很可能去摁呂漢峰所在的那部電梯,雖然張言可以編個理由阻止,但必會招致懷疑,而一部在3樓一部在7樓,這就沒問題了,因為當時在7樓的他們,摁的必定是停在7樓的那部。所以後來張言必須在到16樓前再摁一個樓層,為的是等從三樓上來的那部。”
郝東吸吸鼻子說:“明白了,繼續講吧。”
“這個事件就像拍戲一般,導演兼演員是張言和呂漢峰,李玉文、吳有才是觀眾,武桐則是個未經邀請的意外觀眾,電梯便是整出戲的舞台。而他們究竟想讓我們看到的‘戲’是什麼呢?毫無疑問,正是顧臣的死。”
“你不會是想告訴我其實顧臣早就死了吧。”
“是的,如果他沒死,他怎麼可能像個道具一樣任人擺布呢?”
“可是當時他是站在那的!”
“是靠在電梯壁上的,還有他腳邊不是有一個登山包嗎,你們檢查說是裝著醫院的文件,可我覺得用登山包來裝文件實在不合理,我認為當時可能裏麵裝的是個重物,或許是鉛塊什麼的。作用就是為了頂住腳,靠在電梯壁在加上腳邊的重物這足以讓一個死人在短時間內處於站立狀態了,至於為什麼包裏的東西後來變成了醫院文件?從人們看到顧臣倒下,再到人們返回16樓,這期間花了好幾分鍾,呂漢峰有足夠的時間換個包,並走出電梯鎖死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