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義又說:“接下來分析一下另一派的說法。另一種說法是無意義派。”
“就是說這隻是凶手突然來了興致所幹的?”
安義抓了抓頭算是表示認可:“不妨想像一下,凶手在晚上7點來到劉遠的家中準備行凶,而被害者此時正好在家中觀看這部影片,所以當他殺了劉遠以後,看到電視裏播放的畫麵,就心血來潮的布置成這樣。”
郝東一臉嚴肅地托著下巴:“這個說法似乎更具說服力。”
“你也這麼認為?我覺得這種事情發生的幾率實在太小了。”
郝東反駁道,“我實在難以想象一個剛剛犯下累累罪行的人,能有這般的閑情雅致。”
安義帶著微笑說:“這可未必喲!人心可是很難猜測的。而無意義派的另一個衍生則是,凶手是個精神不正常的人,或是變態狂什麼的。”
“哦,這也是一個容易想到的解釋啊。”郝東叼著香煙含含糊糊地說。他又說:“但這案子你不覺得更像一個有意圖、有目標的謀殺嗎?那類人不該被規劃入討論的範疇。”
郝東又問:“警方的觀點就是這兩個嗎?”
“嗯,這隻是兩個普遍的看法,其實還有一些非常,非常……”安義雙手在空氣中無規則的擺動,試圖找出一個合適的形容詞,“非常特別,但並不完整的想法。”
“不完整?什麼意思?”
“就是說感覺似乎有這可能。但深究下去卻無法自圓其說。”
“比如呢?”
“比如凶手這麼大張旗鼓地布置現場並把音量開這麼大,是為了讓人們盡早發現屍體!”
郝東愣了一下,動作定格了幾秒:“這聽起來蠻有意思的,不過想讓人們盡早地發現屍體,與其這麼麻煩還不如將門打開來得直接呢!”
“沒錯,的確是這樣的。可是有沒有可能是凶手原本就這麼做的,隻是很不巧出了點意外。”
“意外?指什麼?”
“風,凶手一開始就把門打開著的,不過他前腳剛走,風後腳就把門吹上了。”
“這並非沒可能……”
“當然聽起來主觀成分太多了些。”安義補充道,“可是稍稍調查了一番倒是發現了幾個支持這一說法的因素。”
“是嗎?”
“首先那天的風很大,8樓的風力不小,其次是8樓過道的窗是開著的,還有最為重要的一點,那便是劉遠家的鐵門關的方向和風吹的方向一致,而且角度也很正,可以說從過道窗那吹裏吹進來的風完完全全地打在開著的門上。甚至可以這麼說,如果凶手的確是沒關上門的話,在那樣的狀況下不被風吹關上反而不正常。”
“照你這麼講,那這種可能性的確不小,不過即便如此,問題的關鍵是:凶手為什麼希望屍體被盡早發現?”
安義無奈地雙手一攤,吐了吐舌頭說:“理由,不清楚,所以嘛,才叫‘深究下去卻無法自圓其說’。”
郝東一言不發地摁著太陽穴,像是對這個解釋還念念不忘。
安義給了他些思考時間,等了片刻,喝了口水說:“總結一下剛剛的討論,不難想象這麼一幅畫麵:凶手在七點來到劉遠的家中,將其殺害,接著出於某種理由把殺人現場搞成這樣,然後離開。”
“接下來該說一下案發當天,那幾位嫌疑人的行蹤了吧?”郝東說。
“好。”安義說。“先說他的妻子李萍吧,她說,案發前一天也就是4月20日的上午11點,她和單位同事搭乘飛機前往琵琶島了,直到4月22日下午4點才回到南山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