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二天正午前,田澤總經理從東陽趕到了南山。一位三十五六歲的秘書隨行。
田澤是位精力充沛、小個子的男子,臉色暗淡,也許因為突然失去妻子,也許因為他的公司要被吞並,股市波動很大。
田澤確認遺體後,冷靜地問田春達:“凶犯有線索了沒有?”
“很遺憾,還沒有任何線索。因為她在旅館房間裏被殺,可能是熟人作的案。”
“就這些嗎?”
“所以我們請田澤先生合作,協助我們盡快抓到凶犯。”田春達向他說道。
“那當然。不過我這個人埋頭於工作,內人的人際關係不太清楚。”
“您熱衷於工作,我們聽單崎先生說了。”
“單崎?”
“是的。”
田澤點點頭,“他也來南山了嗎?”
“嗯,他也住在這家旅館裏。”
“是嗎?”
“夫人來南山,您知情嗎?”田春達轉入正題。
“不,不知道。她隨心所欲,愛上哪裏就上哪裏。結婚時約定好了,互相不幹涉私事了。”
“對不起,我想再問一下……”
“您想問內人是不是另外有男人?”田澤的表情沒變。
這樣,田春達就不拘束了。
“是的,您知情嗎?”
“不,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真的嗎?”
“真的。我不關心這些事。”
這話是否是真的,不得而知。
“亮麗美發城,您知道嗎?”
“這是什麼意思?”
“是您夫人常去的美發城。也是節目主持人、名流夫人常去的地方。”
“不知道。方才我已經說過了,我從來不幹涉她的私事。”田澤回過頭問秘書,“你知道嗎?”
“我聽說過,是名流們的去處。”
“我可沒聽說過。”田澤對田春達說。
“據說,夫人出身於名門。這是真的嗎?”
“是的。”
“您和她家聯絡了嗎?”
“昨夜接到噩耗時,我本想立刻聯絡。後來一想,還是到了南山再說。方才我已經聯絡過了
7
田澤夫人李蕾的母親來到了南山市刑偵支隊。
這是一位頗有風度、六十五六歲的貴夫人。
“我是富清。”她向田春達點頭,“我不知道李蕾來南山。”
“您見了田澤先生了嗎?”
“方才在走廊上見過了。我的女兒死了嗎?”富清含淚注視著田春達。
“據我調査,李蕾和另外一個人住在南山大飯店。登記時寫著:李蕾二人。您知道那個人是誰嗎?”田春達將李蕾登記時的簽名給老夫人看。
“她們夫婦到南山來,從不住旅館,都是回家住。可能是朋友吧。”
“一起來投宿的朋友,會是誰呢?”
“這個……我可不知道。”老夫人困惑地說。
“您府上是大宅第嗎?”
“算是吧。”老夫人想著女兒,心不在焉地答道。
“如果李蕾從省城帶一位朋友來家住,完全住得開吧?”
“那沒問題。”
田春達想:如果像老夫人說的那樣,宅第很大,完全住得開,可李蕾偏偏和朋友住旅館。看來受害者是和男的住在一起。
田春達不動聲色地問道:
“田澤先生是今天早晨打電話給您的吧?可是李蕾是昨夜被害的。”
“嗯。是昨天,沒錯,可是為什麼……”
“田澤先生在東陽一時回不來,所以他昨夜沒給您打電話。”
“這事就奇怪了。田澤得知妻子被害,應該立即通知我,哪怕在國外。”老夫人狐疑地注視著田春達。
田春達忽然想到:田澤是不是不在東陽?
這樣看來,昨夜接電話的說是田澤,也許是他的秘書。當時沒有錄音,不能成為證據。可是聽到妻子突然死亡,也表現得太冷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