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樓頂的謀殺3(1 / 2)

田春達抽了兩口煙又說道:“這種情況也是有可能的。夫人的死,把你帶進了最不幸的時期。你發誓要報複。這隻有靠右胳膊,但不幸的是,它又被截掉了。於是,你就想使用虛幻的胳膊,它也無可非議。也許是你的誠心,喚起了虛幻,你認為那即是妻子靈魂附上了你的身體。”

“……”

常明夫沒有回答。步履艱難的人生之旅,帶給他的都是無盡的苦痛。他的臉上,浮現出濃濃的一層陰鬱……

“你的右胳膊恢複了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也許在這種感覺之下,你聽到一種什麼超自然的聲音命令你去殺死景尚,這個我也可以理解。不過即使感覺上有強有力的殺意,恐怕對殺害能力也是毫無用處的。用事實上根本不存在的胳膊,是不可能把人推下去的。用一隻胳膊把景尚從樓頂推下,我覺得也是不可能的。而且,因為對方是你,景尚也會提防的。”

“……”

也許又想起了妻子那悲慘的影子吧?常明夫的臉上掛下了兩行淚。

“可能你會被釋放。我一聽說,便覺得犯人不可能是你。從這兒出去的話,就去精神科吧!夫人想得到失去的子一宮,絕望之餘自殺了;你在尋求更危險的東西。也許是你的幸運,你懷恨已久的景尚醫生死了。你也該丟掉那可怕的咒語了。為了讓你認識到你自己的胳膊真正失去了,借助精神科醫生的幫助,你可以丟掉幻覺,或者……”

“不——!”常明夫瞪著田春達。像是猛地發怒了,那視線裏透著火焰。“那不是精神病!是為殺死景尚,妻了給我的力量!那小子給我截掉了胳膊,他以為這樣我就可以服輸了嗎!那種力量不是我憑空想出來的,是妻子給的。不然的話,我的手指為什麼會恢複感覺、像是抓住了景尚殺死了他?”

常明夫叫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把右肩轉向田春達,讓他看著,從肩以下,胳膊沒了,一隻空蕩蕩的袖子。常明夫把根本不存在的右胳膊前端緊握的拳頭伸到田春達麵前,目光落在了與拳頭相當的大致位置。

“冷靜一下,常明夫。”

常明夫滿臉是汗。田春達靜靜地看著他的臉。

“作為證明……”常明夫用左手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作為證明,警官,我用我的雙手成功地把那小子推了下去。那不是精神病,也不是簡單的感覺,是妻子給我的神聖的力量。我成功地把景尚推下去了,不是嗎?”

“我請你冷靜一下。”田春達指了指椅子。

“我很冷靜。”常明夫坐下了,“我坦白,是我殺死了景尚。”

“你說景尚是你殺死的,這是認真考慮後的回答嗎?”

“沒錯。殺死景尚的,就是我!”

“好吧。既然你這樣說了。不過,你現在很衝動,冷靜下來,請你再說一遍。”

田春達覺察到了掠過常明夫眼中那燃燒著的烈焰。他不相信常田夫的自供。

“警官——”

“什麼?”

“我一點也不衝動。請趕緊把調查記錄拿來。”

常明夫低下了頭。

“一旦招供,會是什麼後果,我想你是知道的吧?”

“這個我知道。景尚是我殺的,我總算給妻子報了仇。”

6

市公安局裏一些人認為常明夫有明顯的殺景尚的動機,又堅決承認自己殺了景尚,這個案子就可了結了。

但田春達卻堅持認為景尚不是常明夫殺的。理由是:“我的根據是肖雪養的那條叫‘牛郎’的狗的反應。說話時,狗沒叫;打起來的時候,狗猛然叫了起來。這就是說,那晚上,景尚同那人說了一會話。如果狗一開始就叫的話,凶手便不可能把景尚推下去了。而且,如果同景尚說話的人是常明夫的話,情況便會變得不自然起來。因為景尚對常明夫是心懷戒心的。再說,常明夫僅靠一隻左胳膊也不太可能將強壯的景尚推下樓去。凶手一定是一個不會讓景尚產生戒心、健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