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分把鍾,估計莊赫雲已走出一段距離,田春達衝郝東使了個眼色,兩人離座,選了另一邊的通道口進入場館。守候在通道口的保安見到這兩人出來,便衝西邊的走廊努了努嘴。田春達會意,帶著郝東往西邊走去。
片刻後,耳麥中傳來前方警員的彙報:“莊赫雲進入K區看台。”
田春達回複:“你先跟進去,不要太接近,在過道上盯著就行。”隨後他又吩咐其他隊員:“館內人員向K區集結,守住看台出口。向海洋,你調一下攝像機的方位,鏡頭要跟住莊赫雲。”
負責在球場內操控攝像機的向海洋應了聲:“明白。”大約半分鍾之後,又主動彙報:“重新鎖定目標。”
田春達二人這時已來到了K區看台的入口處,郝東問了聲:“田隊,進不進?”
田春達拿定主意,說:“進。”他們雖然沒有K區的球票,但這時比賽已近尾聲,兩人就算站在觀眾堆裏混一混也沒太大問題。
然而通道口值守的保安卻把他們二人攔了下來:“哎,你們不是這個區的吧,不能進去。”這個保安是場館內的工作人員,並不了解刑警隊的行動。
“我們是警察。”田春達出示了自己的證件。
“警察?”保安看著麵前這兩人,猶豫地說道,“警察最好也別進去。”
“為什麼?”田春達有些奇怪。保安有什麼理由阻止警察的進入呢?
保安道:“這裏是客隊球迷看台,你們倆穿這身衣服進去,不是找別扭嗎?”
“客隊看台?”田春達往通道外跨出兩步,探頭迅速瞥了一眼,入眼處竟是豔紅一片。果然這片看台上的球迷全都身穿著紅色的客隊球衣。田春達心中一沉,暗暗叫了聲:“不好!”
郝東也明白了其中的關節,他忙問那保安:“你們這裏有客場隊衣嗎?趕緊給我們換換。”
保安無奈地把手一攤:“我們怎麼會有客隊的球衣?”
“怎麼辦?”郝東轉過臉來請示田春達,“要不把球衣脫掉,穿便服進去?”
即便是穿便服,在那一片紅色中還是太紮眼了!田春達迅速做出決斷,他指著那保安對郝東說道:“你和他把衣服換一下,以保安的身份進去。”比賽臨近結束,看台上多出幾個疏導人群的保安並不會顯得異常。
那保安倒也識趣,一聽田春達這話,立刻就開始脫製服。田春達自己則撒開丫子,開始往場館的中心入口處狂奔。
不一會兒,耳麥裏傳來郝東的聲音:“田隊,我已進入看台。莊赫雲坐在第一排中間的位置,接下來要如何行動,請指示。”
田春達一邊跑一邊回答:“盯住莊赫雲,但無論如何不要暴露身份。如果發現有人和莊赫雲接觸,立刻向我彙報。”
“明白。”郝東頓了頓,又問,“你去哪兒?”
“我去找客隊球衣!”田春達撂下這句話後,顧不得再多說什麼,隻愈發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對於警方來說,這次行動麵臨著多種結局。
最好的局麵是讓交易完成,通過對交易者的跟蹤找到綁匪的巢穴,將嫌疑人一網打盡,同時解救出人質。
次好的局麵是在現場抓住交易者,這有可能使幕後的綁匪漏網,後續能不能順利解救人質也具有很大的不確定性。
不好不壞的局麵是交易沒能完成,警方沒能抓住交易者,但警方的行動也沒有暴露,這相當於雙方誰也沒占到便宜。
較差的局麵是交易完成,警方沒能抓住交易者,警方的行動也沒有暴露。丟掉贖金的同時也就失去了談判的籌碼,人質的安危取決於綁匪的心態。
最差的局麵是不管交易是否完成,警方沒能抓住交易者,卻在現場暴露了行蹤。綁匪得知警方介入,出於自保的心態,極有可能立刻撕票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