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蹤綁架犯21(1 / 2)

聽這話的意思,似乎醫生和病人之間的對立已經成為一種常態,而且這種對立很大程度是源自於病人的無理糾纏。田春達想起了近年來各大媒體上經常會出現的那些關於醫患糾紛的報道。他並不願對這些糾紛發表主觀的評論,但醫患關係不斷惡化已成為一個不爭的事實。

所以即便是裏勁鬆這樣懦弱無爭的醫生,也難免成為很多病人的眼中釘?如果真是這樣,那可供警方排查的線索豈不是又多了起來?

無論如何,還是先從王京生這個最大的目標開始吧!

10

警方資料顯示,王京生的前妻徐圓圓住在市中心的竇莊新村六號樓四單元107室。這套房屋原本登記在王京生名下,但早年間兩人離婚的時候,房產和小孩都歸徐圓圓所有,王京生淨身出戶。

竇莊新村是一片建於20世紀90年代的老式公房,周邊環境雜亂但充滿了生活氣息。六號樓臨著一條小街,傍晚時分,街邊各色攤點一字排開,熱鬧非凡。

田春達和郝東二人開了一輛民用牌照的小汽車,他們在路邊找了個空當把車停好,然後穿過一片熟食攤,來到了六號樓四單元的樓洞前。卻見左手邊107室戶門大開,門邊的白牆上用朱砂筆寫著五個大字:為民縫紉店。

田春達狐疑地看看郝東,後者核對了一下樓號門牌,確定地說道:“沒錯,就是這裏!”說完他便走到門口,伸手在門板上敲了兩下,問道:“有人嗎?”

一個女人在屋內應了聲:“有人!”

田春達和郝東向裏走了幾步,轉過玄關之後,屋內的大致情況便盡收眼底。

這是一套老式的兩居室戶型,屋頂很矮,格局也狹小,很容易讓人產生壓抑的感覺。客廳略顯淩亂,破舊的沙發前麵沒有茶幾,取而代之的是一台縫紉機。一個中年女人坐在縫紉機後麵,正在埋頭給一條男式長褲縫褲腳。感覺有人進屋了,女人暫時停下手裏的活計,問了句:“改衣服嗎?”

女人衣著樸素,頭發胡亂紮在腦後。歲月的風霜已讓她的肌膚黯淡無光,但那精致的臉龐還是能隱隱透出女人年輕時的綽約風姿。

女人的相貌和警方資料吻合,田春達知道她就是徐圓圓,於是走上兩步說道:“我們不改衣服,我們是來找人的。”

“找誰?”女人露出警惕的神色,目光盯著這兩個不速之客來回打量。

“你知道王京生在哪裏嗎?”田春達在縫紉機前方停下腳步。不遠處的沙發上堆滿了衣服,看起來並無落座之地。

“我不知道!我跟王京生沒有任何關係!”女人的態度急轉直下,她甚至威脅道,“請你們快走,要不然我就要報警了!”

田春達和郝東對看了一眼,他們都沒想到對方會突然產生如此強烈的反應。這時郝東才想起什麼似的,連忙掏出證件說道:“你別緊張,我們就是警察。”

女人驚訝地“啊”了一聲,情緒慢慢緩和下來。隨後她又看著田春達問道:“王京生又犯什麼事了?”

田春達針對女人的語氣反問:“他經常犯事嗎?”

“進看守所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女人苦笑了一下。這時她覺得自己坐著,卻讓兩個警察站著似乎不太妥當,於是起身把沙發草草收拾了一下,招呼說,“你們坐吧。”

就在田春達和郝東入座的同時,沙發對麵虛掩著的臥室門往內拉開了一道半米寬的縫隙,有個女孩從門後探出身來,向客廳內張望著。

那是一個十五六歲的花季少女,秀麗的麵龐上閃爍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當發覺田春達注意到自己之後,女孩調皮地吐了吐舌頭,然後忽地又把房門關好,如精靈般隱匿無蹤了。

田春達笑了笑,猜測著問道:“是女兒吧?叫什麼名字?”

“王姍禕——姍姍來遲的姍,禕就是那個‘示’字邊的禕。”講完之後女人又特意補充了一句,“這名字是爺爺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