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去哪兒了?”田春達問。
“不知道啊。”胖女人說,“他就和我說是晚上必須走,因為有可能他的病就要治好了。”
聽完,田春達渾身一緊。時間對得上,從證詞上來看,他很有可能是去侵犯那幾個失蹤的女性了。而且,真的是和性有關。不過,杜舟又是怎麼回事?是他的幫凶?
女人接著說:“第二天他再回來的時候,就帶了這塊手表,讓我不要管他了。他不僅有客戶會送他值錢的東西,而且還能治好病。所以,我也就懶得管他了。這一段時間,他每天都是晚上回來做飯,然後鬼鬼祟祟地帶著保溫桶就走了。”
“保溫桶?”田春達說,“保溫桶裏裝著什麼?”
“不知道啊。”胖女人說,“我管他裝些什麼。”
田春達真是被這個懶惰的胖女人氣得說不出話來。
“不過後來,他真的給我帶回來一些奢侈品牌的包啊,首飾啊什麼的。”胖女人說,“不過這些東西我都賣了,就這塊手表是他第一次送我的東西,就沒賣。”
田春達回頭看了看孟曉春,她畢竟係統地學過微表情和犯罪心理學的理論。
孟曉春也意識到了田春達的意圖,於是低頭在他的耳邊小聲說道:“應該沒問題。”
看起來,這個不愛管事兒的胖女人真的隻知道這麼多了。線索又一次斷掉了。田春達很是沮喪,但又無計可施,隻能默默地拿起物證袋離開了審訊室。
8
因為此案影響惡劣,市局抽調了刑警各部門上百名精幹力量,圍繞丁力進行了調查。
第一組偵查員對丁力的生平進行了調查。通過調查發現,這個人父母雙亡,從小在福利院長大。雖然沒有上過大學,但是對網絡信息化的軟件和硬件都有著異於常人的興趣,他所有的專業技能幾乎全部來源於自學。可能是性格使然,他從小就不願意多和別人交流,特立獨行、獨來獨往。即便是走入了社會,除非工作上和人交流以外,一般也不與人溝通。在公安內網的各大係統裏,都很少能找到他的蹤跡。
三年前,他認識了一家酒店的洗碗工陶春花,也就是那個行為蠻橫的胖女人。後來是陶春花主動追求丁力,於是兩人登記結婚。結婚後,懶惰的陶春花因為有一套舊房子,所以辭去了工作,在家享福。家裏的日常開銷基本來源於丁力利用自己的專業技能賺一些小錢。婚後不久,丁力突然失去了性功能,但是自尊心強烈的丁力拒絕去醫院就診。陶春花在這方麵也沒有什麼需求,隻要有好吃的就足夠了,上醫院還得花錢,所以也就無所謂了。直到陶春花發現丁力的偷窺癖好,開始懷疑丁力在打鄰居女人主意的時候,才開始對他進行管束。不過,經過偵查員的調查,鄰居女人並沒有參與作案的可能。她和丁力也是井水不犯河水,毫無幹係。
第二組偵查員則分布在全市各個交通要道、卡點,以及公交車、火車、輪船站點和飛機場,與各個區域的公安機關配合,把南山市這個大口袋的各個袋口紮緊,防止丁力趁亂逃出本市。專案組相信,隻要丁力還在本市,就一定逃不出刑警的布控圈。但是經過兩天的工作,完全沒有發現丁力的身影。
現在隻有兩種可能,第一,丁力在南山市的某個隱蔽角落裏躲藏了起來;第二,丁力徒步翻山,逃出了南山市。
第三組偵查員的任務,是最重要的,他們會同市局視頻偵查大隊的民警,對全市所有的交警、治安、公交監控,以及不少民用監控進行調取、觀看、研判。一來以期發現丁力這兩天的活動,二來是爭取找到丁力“工作室”的具體位置或者方向。
沒有想到的是,丁力作案的預謀應該是很早以前就有了。在監控視頻可以保存的範圍內,民警確實找到了很多有關丁力的影像資料。不過,根本就無法研判他的活動軌跡。但是在很多經驗豐富的視頻偵查部門專家的判斷下,可以確定丁力的“工作室”應該位於南山市的西北區域。由於丁力有意躲開監控,隻挑不設監控的公共交通工具乘坐,所以民警能明確的,也隻有這麼一點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