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陽河下遊有個常常鬧水災、叫“河神津”的地方。現在那裏正在修堤壩呢!”
“這陣子,我盯著田芳和她表哥的行動。發現他們有個可疑的活動。”於野又向呂朋報告。
“可疑的活動?什麼活動?”一聽到於野的報告,呂朋立即表示了強烈的關注。
“您知道河神津吧?就是東陽河年年漲大水的地方。”
“那兒怎麼啦?”
“最近一個時期,田芳和她表哥老在那一帶轉悠,好像在背著人找什麼東西似的。”
“背著人找東西?到底是找什麼呢?”
“好像是在摳堤壩上的土塊,要不就拾些石頭子兒。總之,好像躲避著工地上人們的耳目,深更半夜在那一帶鬼鬼祟祟地轉悠。”
“工地上的人?”
“現在河神津正在修築防洪堤壩。”
“對啦!我也聽說這回要修築連接起來的正式堤壩。”
“他倆幹嘛要摳堤壩上的土塊或是撿石頭子兒呢?”
“是土塊和石頭子兒嗎?”
“是呀!”
“對啦!”呂朋突然大叫一聲,把於野嚇了一跳。
“他倆從公安分局偷走的,不也是從米東車裏倒出來的泥嗎?那也就是土和石頭子兒呀!”
“啊!”這回是於野大聲喊叫起來。
“他倆可能從米東車中的泥裏找出什麼可疑的東西來了。準不會錯!米東老婆的屍體沒有發現。那次汽車掉進潭裏的事故大有可疑之處,我隻是看在平素的交情上,沒有仔細追查就算了。不過。這下子可能上了米東那小子一個大當。”呂朋叫道。
“那麼說,米東是偽裝成事故,把老婆殺掉了?”
“一開頭我就有這種懷疑。不過,既然屍體沉進杏花潭裏沒有漂上來。就無法辨別是事故還是謀殺。不!就是屍體漂了上來。恐怕也很難辨別出來。因為他是謀財害命,所以絕不會在屍體上留下明顯的痕跡,使人一眼看穿是謀殺。警察也隻好根據本人的申述,再查一查汽車,斷定為事故。而且,這樣做,也不能算是我們的過失。”
“那麼。我們上了一個什麼大當?”於野問。
“你想想看,正是因為掉進了杏花潭裏,是事故還是犯罪才難以辨別。即使我們簽發了事故證明,也不能推翻難以辨別這一事實。不過,之所以簽發了事故證明,就是因為我們承認米東老婆是掉進杏花潭裏了。”
“既然掉進杏花潭裏,而屍體沒有漂上來,那就肯定是沉入潭底了。”
“你怎麼能斷言呢?沒有發現屍體,難道不就是說明屍體在哪兒還不知道嗎?”
“那……那麼說,在另一個地方?”於野臉色發白了。
“不能斷言沒在另一個地方!總之,屍體還沒有發現嘛!”
“如果不在杏花潭。到底在哪兒呢?”
“你想想看。田芳和她表哥為什麼要在河神津那一帶轉來轉去呢?”
“那麼說,米東老婆的屍體在那裏!”
“田芳和她表哥把米東車裏掏出來的泥弄走了,可能從那些泥裏發現了杏花潭那沒有的土塊或石頭子兒。於是就注意到了河神津。現在那裏正搞護岸工程,有可能有同樣的水泥塊或石子。那地方也不愁沒有地方掩藏屍體。”
“如果田芬的屍體從那個地方找出來,那可大事不好啊!”
“那我們首先就得受到嚴厲製裁。不光是丟掉飯碗。你我都從米東那裏撈了一把,固然形式上可以弄成與事故證明無關,可要是一調查,逃脫不掉啊!”
於野臉上已經沒有一絲血色了。他哆嗦著嘴唇說:“那,那怎麼辦?”
“要先把米東找來,讓他坦白交代,然後再想辦法。”這位平素總是泰然自若的呂朋,神色也帶著緊張。
18“河神津工程現場使用建築材料的成分和從湖泥裏揀出來的混凝土塊的成分完全一樣。看來,田芬的屍體十有八九隱藏在這一帶。”田春達說。
“是河神津堤壩的哪一段呢?”田芳屏息凝視著那支可怕的想象箭頭正在接近靶子中心。
“田芬五月二十三日夜間十二點左右在金星夜總會的出現,是她死前最後一次露麵。到第二天,即二十四日晚。就掉進了杏花潭,所以,也就是在這二十幾小時之內被殺害的。河神津在這段時間所進行的工程地段,也就是她的‘葬身之地’!如果再扣除到杏花潭所需要的時間和白天人多眼雜那段時間,作案那段時間就更短了。這樣一算,就縮小了屍體的埋藏地點。”田春達思索著說。格格黨